“老陳,聽說你家裏有一兒一女的對吧,好像大兒子差不多也都快要大學畢業了吧。不知道你的兒子是不是想出國留學呢?”銀月放下手中的茶杯抬眸正眼看向依舊麵不改色的老陳,似乎是想要在老陳的額臉上看到些什麼表情來一般,可是終究沒有如她意,像老陳這樣的老司機早就學會了麵不改色的麵對事情了,又怎麼可能隨便就讓銀月得逞了。

“是啊,子安要出國留學不過沒那麼快的事情。”老陳很隨意的回答著銀月的話,就好像真的是在跟一個老朋友在聊家常一般。

銀月看了一眼依舊無動於衷的老陳側過臉向身邊的冬萍使了個眼色,跟在銀月身邊那麼久的冬萍自然也都變得機靈起來,一接收到銀月的眼色就走到老陳身邊拿出了一張紙條,那是一張沒有填寫任何數字的支票。

老陳看了一眼冬萍手中的支票又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銀月,不解的說道:“少奶奶這是要給老陳遣散費嗎?”他不明白眼前的那個其實沒有半點身世背景的女人這麼做究竟是想要幹什麼,難道是想要自己從此消失在賈利山莊嗎?

“嗬嗬,老陳想太多了,我隻不過是想要給子安資助一點兒生活費而已,難道你不想子安在美國那邊能夠過的舒服一點嗎?”銀月笑著看向老陳,眼眸中卻夾雜著各種錯雜的情愫,讓人看不出來她現在的想法究竟是怎樣的。“不過……”銀月突然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到落地窗前玩弄著那黑紗做的窗簾。

“不過,我絕對不是一個善良到隨便資助陌生人的人,我給你的兒子一個舒適的學習環境,從此以後你就得幫我辦事,甚至你的家人!”銀月側首用眼角的餘光看向身後的老陳,她在等著他很忠心的拒絕她的要求。

老陳看著背對著自己的銀月,有些譏諷的笑著說道:“我想少奶奶還是坐著享福就好了,何必在這兒無所事事的想著如何搬弄著是非,非把賈利山莊鬧的雞飛狗跳的呢。”他沒有直接的拒絕她,而是將那些他所知道的事情給拐著彎兒的說給銀月聽。

聽著老陳說的話,銀月那玩弄著黑紗的青蔥玉指突然停頓了下來,但是她根本不害怕身後那個人會把自己的這些事情給說出去,“我想老陳家應該還有一個冥頑不靈的小女兒吧,聽說前不久才剛剛被取保出來,要是這會又出了什麼事情而一輩子出不來了可多不好啊,年紀輕輕的……”銀月突然停頓了下來,因為這時老陳的手機很不是時候的響了起來。

老陳從口袋裏掏出手機,看著屏幕上的那串讓他有點兒慌了手腳的數字,又看向眼前依舊背著自己的女人,還有她剛剛說的那句話,和這好巧不巧的一通電話,讓他突然覺得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可是接下來老陳的一舉一動卻讓完全是在銀月的意料之外……

“如果少奶奶非要做些什麼事情來緩解你的內心陰暗,那麼老陳甘願讓小女兒受這個苦,如果能讓小女兒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她不再出來也都無所謂了。但是還請少奶奶高抬貴手的別再折騰安小姐,她隻是一個失去了童年被囚禁在這裏十多年沒有自由的孩子。”老陳說完,等也都不等銀月反應過來就離開了房間,這不是他的忠心也都不是他的偉大,隻是他的工作是因為安小姐才有的,而他也都是一直都看著安小姐到現在的,他比誰都清楚那隻有七歲就過著如金絲鳥般拘束生活的安小姐卻不曾認輸過的堅強,所以他沒有理由去接受那些好,也都沒有理由為了自己的孩子再讓安小姐去受那些委屈……

銀月緊攢著手中的黑紗窗簾,臉上的五官早已扭曲得猙獰恐怖,那些話句句都帶著諷刺,都讓她感覺到可笑,憑什麼那個女人就可以得到那麼多人寵溺甚至認同,而她也是一個從小就失去了童年,就沒有了家人的孤兒卻要如此被人糟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