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胤祚不禁一陣語塞,逸雪格格與弘曆是同一天出生的,現如今弘曆都已經大婚了,可逸雪格格還在後宮裏稱王稱霸的,也真是讓胤祚頭疼不已,倒不是胤祚不想給她指婚,實際上禮部早就將備選的青年俊彥報上了一大批,不單有新科進士還有那些來求親的蒙古王公世子們,隻可惜到了逸雪格格那兒全都被打了回票,而胤祚實在是太寵這個丫頭片子了,也不想勉強她,這事兒就這麼拖下來了,天曉得這丫頭到底想嫁誰。
“聖上,春蘭妹子也是著急逸雪格格的婚事,這才……”蘭月兒一見胤祚麵色古怪,忙低聲解釋道。
“哦,沒事,沒事,可憐天下父母心嘛,唉,逸雪這小丫頭,朕也真拿她沒辦法,你說她這麼個丫頭片子整日裏舞刀弄劍地,唔,聽說最近還迷上了打槍,若是沒個能管得住她的夫婿,那還不亂了套,算了,朕隨她去好了,等她急著要嫁人之時再說好了,天色不早了,睡罷。”胤祚苦笑著搖了搖頭,伸手攬住蘭月兒的小蠻腰,探索著褪去了蘭月兒的小衣,一陣嬉戲之後,翻身上馬,立時春光滿室……
遠卓七年正月初十,《京師紀事報》大篇幅報道了四川記者梁寬曉一家被滅門一事,指出梁氏一家是因揭露四川虧空案一事而遇害,同時還有大量的評論文章,矛頭直指各省政府的虧空事宜,文章中載明虧空已經不是個別現象,而是普遍現象,呼籲朝廷下大力加以整頓。遠卓七年正月十六日,遠卓帝下明詔,昭告天下,除已派出朝廷大員調查梁氏滅門案之外,宣布由雍親王允縝、大阿哥弘曆、戶部尚書施世倫對各省虧空案進行調查,同時準備在全國範圍內實行攤丁入畝、官紳一體納糧製度。詔令一出,天下震動,關於要不要實行官紳一體納糧的爭議頓時風起雲湧,各種觀點的評論文章紛來迭至,《京師紀事報》上論戰再起,吵得熱鬧非凡。
報紙上吵成了一片,不過戶部裏頭卻沒人去管那些閑事兒,此次戶部的擔子極重,無論是清欠還是推廣攤丁入畝、官紳一體納糧都不是件容易的事兒,更何況兩件事都湊一塊兒,那更是令一起子戶部官員忙得暈頭撞向地,會開了好幾天,卻始終沒能拿出個準主意來,,可偏生雍親王允縝、大阿哥弘曆這兩位大爺全都沒露麵,說是都病了,愣是讓施世倫急得白發又多出了不少。
遠卓七年正月十八日,“病”剛好的大阿哥弘曆並沒有到戶部理事,而是乘著大轎子徑自出了城,往雍親王府探望同樣“病”了的允縝去了。
雍親王允縝從當阿哥那會兒起就甚少跟朝臣們來往,加之府邸又在城外,即便是自家兄弟們也都甚少上他的門,這等大雪初停的日子裏,偌大的雍親王府門口更是沒啥人氣,除了幾隻耐不住饑餓飛來覓食的麻雀之外,別說訪客,便是行人也無一個,冷清得可以,一幹子雍親王府的門房們早已習慣了門前冷清的樣子,加之天冷,也沒人願意站門口去輪值,都躲在門房裏聊著天,偷著懶,等弘曆的大轎子都到了倒夏門了,那幫子下人們都還渾然不覺,兀自侃著大山呢。
一身銀狐皮襖,頭戴火狐狸氈帽,腳蹬千層底棉鞋的弘曆也沒讓身邊的長隨去通報,自個兒緩步走上了空蕩蕩的台階,麵帶笑容地出現在那起子聊得正高興的門房麵前,頓時嚇得那幫子門房磕頭的磕頭,請安的請安,忙乎得團團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