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陸言少看到的是真品,表麵還帶著土,有一股土腥味和墓葬味。所以他才判斷是剛出土不久的東西。趁陸言少不注意,瘦小男人把真東西調包了,換上來的是形狀相同的玻璃製品,而且表麵也帶著土,也有土腥味和酸腐味,這一點很能迷惑人,陸言少很輕易的上當了。然後瘦小男人大搖大擺抱走一件光緒官窯的花瓶,留給陸言少幾塊玻璃。這就是事情經過。
陸言少恍然大悟,原來是這麼回事!不過一切都晚了,粉彩花瓶沒了,隻剩下幾塊髒兮兮的玻璃。有一點他還是不明白,在自己眼皮底下,對方怎麼能輕易調包呢?
駱凱說這還不簡單,首先對方先把話題扯到“鬼”上,引起你的好奇心,然後跟你打賭。你光想著占便宜了,自然忽略了對方的手腳。趁你不注意,調包還不容易。
陸言少直搖頭,原以為天上掉下一個餡餅,其實不是,是******陷阱。他像犯了錯的孩子,低著頭在駱凱麵前不言不語。駱凱說算了,就當花錢買個教訓,不就是一隻花瓶嗎,再淘一個回來就是了。
“師父,您真不讓我賠嗎?”陸言少怯生生的問道。
“淨說傻話,一個花瓶才值幾個錢。你就是把整個店鋪都賠進去,老師我也承受得起。”駱凱繼續捧著茶壺喝茶,跟沒事一樣。
陸言少的心情也跟著放鬆下來,他想起了昨晚的惡夢,於是原原本本講給師父聽。這個夢太真實了,直到現在都心有餘悸。駱凱不以為然,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白天一直惦記著鬧鬼的事,晚上當然會夢到鬼。沒什麼大不了的,別太往心裏去。
師父上樓休息去了,隻剩下陸言少一個人站在原地發呆……
陸言少今天特別勤快,又是拖地、又是擦桌椅,把整個店鋪裏裏外外打掃了一遍。好像隻有這樣才能彌補那隻花瓶的損失。駱凱也不攔著他,自己犯下的錯,理應受到懲罰。當陸言少用抹布擦拭一件青花大缸的時候,赫然發現裏麵躺著一塊毛巾。真是奇怪,自己的毛巾怎麼跑大缸裏來了?突然他明白過來,昨天晚上自己曾經用毛巾投過骷髏,好像就落在青花大缸裏麵。
真見鬼了!陸言少的額頭不禁滲出一層細密的冷汗,太可怕了,昨天晚上的事究竟是不是夢……他沒有跟師父提及此事,他老人家再精通古玩恐怕也沒法解釋。這個秘密還是自己留著吧,告訴師父隻會給他老人家添亂。
傍晚的時候陸言少才離開,直接回學校。現在正是暑假,學校裏人很少,隻有極少數考研的學生選擇了留校複習,另外就是留下來打工掙零花錢的。陸言少回到宿舍,發現段輝也在,他像看稀有動物似的盯著段輝,心說這家夥怎麼突然回來了?段輝屬於標準的富二代,自從入學以後就沒在宿舍住過,一直在外麵租房。
“老二,你怎麼來啦?”陸言少問段輝。宿舍裏一共四個人,段輝排行老二,陸言少排行老三,老大和老四放假回家了。
段輝說女朋友回家了,自己一個人住也沒意思,所以過來湊熱鬧。
陸言少說你正經一點好不好,不要搞個女朋友就同居,這樣對人家女孩子是不是不公平?
段輝說你這話太單純,哥哥我嚴重鄙視你!段輝把同居比喻成了吸.毒,一旦染上的話想戒掉就太難了。他還建議陸言少也同居,感受一下吸.毒的樂趣吧,反正又不是沒女朋友。
陸言少說你少來,我跟王思捷可是純潔的同學加同誌的關係,沒你想的那麼複雜。他趕緊把話題岔開,不然段輝那張嘴指不定吐出什麼齷齪的話。說來說去談到了學業上,陸言少對段輝說,你每個學期都掛科,以後怎麼畢業?
段輝露出無所謂的表情,說到時候托關係唄,把係主任柳門卿那條老色狼打點好了,還怕掛科啊!矮胖子柳門卿是考古係的係主任,外號人稱西門慶,五十多歲還色心不改,專門找漂亮的女生下手。關於柳門卿的桃色事件,幾乎每一屆學生都能數出幾件。段輝說他曾親眼看見柳門卿在考古係的實驗樓裏光著身子趴在一個女生身上。
陸言少趕緊打斷他的話,認為這種事不可能。柳門卿再怎麼色膽包天也不可能在學校的實驗樓裏亂來,並且還被段輝這種貨色看見。他對段輝太了解了,經常滿嘴跑火車,這次估計又是在充分發揮想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