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是真的?”滄瀾顯然激動起來,咯咯笑著,又抱緊了唐明煌的胳膊叫道,“你不會騙我的對不對,那個人真的是撫遠大將軍嗎?他叫什麼名字?”
唐明煌唇角笑意更深,遠目望著窗外,低低吐出兩個字,滄瀾聽聞,抱著他胳膊的那隻手不覺垂落下來。
卻說華裳被樓刃瓷一路挾持去了郊外,沒見到旁人,卻隻見到孤零零的一方墳墓立在竹林之中,幽靜黯然。墓碑上赫然刻著‘愛子樓南’幾個大字,華裳隻見了一眼,淚珠兒便不由自主的滴落下來,從樓刃瓷桎梏下掙脫開,輕輕蹲跪在目前,單手摩挲著一行行的碑文,半晌才道:“你帶我來,就是為了看他一眼嗎?”
樓刃瓷遙站在她身後,點了點頭道:“正是,因華四小姐的不告而別,我家主人惦念成疾,越發病重。好不容易熬過了寒冬,卻在立春的時候,看到了四小姐送得美玉,一念又起,自此就再沒下床過,到了二月間的時候,便撒手去了。”
“是嗎?”華裳在淚雨迷蒙中凝望著那座墳墓,低低笑說了一聲傻子,哽咽許久才淡聲道,“樓南哥哥是很好的人,或許你不知道,我第一個想嫁的人並不是應扶唐,而是你家樓二少爺。那時我想著他身體不好,嫁給他等他死了,我就自由了。隻是人算不如天算,後天陰差陽錯,到底是沒能如願,及至我們結拜為義兄妹。樓南哥哥一直對我很好,不管是真是假,他總歸是沒有為難過我,那一年在獅子樓上,以他的聰明定然知道我是那他做幌子的,但他仍是赴會而來。便是從那一刻起,我告訴自己,不能嫁給他,因為我怕我那極硬的命理會克到他。想不到,縱使我極力避開,他還是去了,真是個傻子。”
“是啊,真是個傻子呢。”
樓刃瓷隨聲附和,目光深遠而悠長,不知看的是華裳,還是看的墓中人,躊躇之下方緩緩說道:“今日劫你出來,想必這會子城中都戒嚴了,如果不介意的話,樓某在此地還有幾處薄田,還請暫居幾日吧。”說著,拍了拍手,示意那遠處停靠的馬車行駛過來。
華裳擦去淚痕,淺笑站起身,麵向樓刃瓷道:“你犯不著說的那麼好聽,我知道你劫我來必然不是為了祭奠樓南那麼簡單,這不過是你使得攻心計罷了。隻是我在那裏住的久了,人都悶壞了,既然出來,索性住上兩日也無妨,隻盼你不來煩我,自去忙你的就行。”
說的樓刃瓷會意一笑,點了點頭,這廂方扶著她上了馬車,送去京郊一座廢棄的花園裏。
大抵是之前吩咐過的,院子裏打理的還算整齊,華裳各處轉了一圈,倒也很是滿意。樓刃瓷看她歡喜,便道:“我走後,伺候你的人就會過來了,缺什麼隻管找她們要去。你雖然說的不像是逃跑的樣子,但我卻不得不防你,如你所言,我是別有所求,所以你還是乖乖的留在這裏為是。我這兒雖然比不得皇宮,但有一樣需要告訴你,我也比不得皇上,會對娘娘你憐香惜玉,必要時候死無對證我也是做的出來的。”
華裳冷笑一聲,瞥了他一眼似是不屑又似是不信,轉身自向屋子裏去了。樓刃瓷見的自己一番話活像白說了一般,一時又有些好笑,站在原地悵然歎息一回,這才帶人回去城裏。
所有與華裳失蹤有關的人,全都關在在監,各宮妃嬪並太後的寧壽宮亦是聽聞了動靜。春兒瞧著貴妃椅上,太後似是睡著了的模樣,不覺輕手輕腳的放下蠅帚子,將一幹仆從全都趕了下去。這裏自己正待抽身離開,不提防太後卻是醒著的,在她後頭叫了一聲道:“你留下,陪哀家說說話。”
春兒忙回身笑著過去道:“太後還沒歇著麼?奴婢還以為您睡著了呢。”
太後閉目假寐,輕笑道:“這兩年越發不中用了,一點子的動靜都能吵醒。聽說了麼,德安宮的容妃娘娘不見了?”
春兒輕聲道:“聽說了,才剛聽萬公公說的。太後,依奴婢之見,那個容妃娘娘也太過古怪些,三番兩次的鬧出些事來。”
“可不是麼。”太後亦是含笑道,“就算她不想鬧出事,也有的是人想要鬧事。”
“咦,太後說的是誰?”(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