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懷君
金色的太陽照射著古老滄桑的靈武,給這一座古城披上了金燦燦的霞光。春天和煦的惠風,吹拂著靈武大地翡翠般碧綠的碧野。在奔流不息的曆史長河中,辛勤的靈武人,用血和汗澆灌著家鄉,用一雙勤勞的手為她打扮梳妝,使她欣欣向榮,蓬勃發展。日新月異的變化,使人們驚歎,讓人們讚美。驀然回首,回顧她的曆史,令我們激昂,讓我們悲傷,一幕幕難忘的曆史過程,又浮現在我們的眼前。靈武靈州古時並稱,呈襟帶唇喉之勢,是曆代兵家必爭重鎮。她物產豐富,豐腴厚重,得黃河灌溉之便利,山水地理之俊美,有勤勞善良人民以操勞,使這塊古老的土地風光旖旎,景象不凡,積澱了璀璨而閃光的曆史文化。1.6億年前侏羅紀時,這裏樹森草茂,湖塘漣漪,恐龍棲息,原始森林一望無際。鬥轉星移,歲月變遷,多少年過去,當年茂密的森林,已化為地下烏金煤海。漫步煤山邊,人們的視野交替變換,恐龍化石的巨大骨骼今日橫陳馬磁灣,當人們注視著褐黃色的恐龍化石時,仿佛還聽到它訴說著那遙遠侏羅紀時的故事。
天高雲淡,塞上秋風,如蛇似蚓的千溝萬壑,蜿蜒起伏,在水洞溝的溝壑邊的洞窟裏,棲息著中華民族的先民,他們揮動石斧,拋出石矛追逐著動物,傍晚群星閃爍,他們寬闊的肩膀上扛著獵物歸回,在被雷電擊中的枯木旁,他們燒烤著獵物。身上圍著野畜皮,脖項上戴著用鴕鳥蛋殼製成的項鏈的女人,扭動身軀,拍著手,甩著長發,跳著粗狂的舞蹈,肌體強悍壯美的男子漢們,圍坐在篝火旁看著舞蹈,大嚼著帶著血絲的野味,狂飲著黃河水。在他們高凸的額頭上,刻著風霜的臉上,浮現出滿足的微笑。
在二道溝的岩石邊,他們的神情是那麼灑脫不羈,那麼無拘無束,哼著誰也聽不懂的曲調,用尖銳的利石,在岩石上用粗獷厚實的線條刻畫著日月星辰、羊隻、鹿群,描繪著狩獵、放牧、舞蹈的場麵,很多生動的作品一一在他們的手下出現,這些最古老的藝術家們眯縫著雙眼,看著他們的一副副作品,臉上浮現著愜意的喜悅,這些燦爛的文化藝術,在頑石上留下了永遠磨不去的痕跡。雖經千年風雨的洗禮,今日仍閃爍著絢麗燦爛的光輝。
勁風吹著血紅的鬥篷刷拉拉地作響,站著風沙彌漫的烽燧上,臉膛被塞北風吹得紫黑的秦朝大將蒙恬,仰望秋風暮色中蜿蜒的長城和南飛的大雁,俯瞰腳下開墾的萬畝良田和水流湍急的秦渠,他舒心的爽朗大笑,回首風餐露宿,身心疲憊的三十萬將士,蒙恬漸漸鎖緊了眉頭,腹腔深處發出一陣陣令人心酸的歎息。為了邊塞的安寧,曾幾何時,狼煙起,戰鼓催,長城上,滾石落下,箭簇鍾飛射,號角淒厲,在戰馬嘶鳴、士卒廝殺的呐喊裏,多少守衛邊關的將士利劍上沾上一層又一層來犯敵寇厚厚的血腥,冷月寒星的夜幕裏,不知是將官還是兵卒,吹奏出一聲聲令人心碎的笛聲,隨著笛聲的嗚咽,軍營將士悲壯蒼涼的歌聲響起:“戰火熄,劍鑄犁,老母眼望穿,妻兒淚漣漣,明春村頭柳發芽,我想回家種桑麻。”
漢代皎潔明月的光芒裏,照射著千株柳樹圍裹著的靈州城,城牆下倦息著數以萬計的移民,麵容疲憊,他們淒婉的柳哨聲至今仿佛還在古老的城牆角樓的上空回蕩。
塵土飛揚的靈州大道上,鐵勒諸部首領們,牽牛拉羊,齊聚靈州,酒酣氣豪氣氛熱烈的會盟大宴上,傳出一陣陣歡呼聲,英氣勃發的唐太宗李世民在“天可汗萬歲”的歡呼聲裏,手揮狼毫,墨氣淋漓的大字從筆下迸出:“雪恥酬百王,除凶報千古”,大唐統一,民族團結的凱歌從靈州唱響。
風聲蕭蕭,雨降傾盆,大唐危急,形勢如驟發的山洪,地動山搖,濁浪轟鳴,安祿山叛亂,叛軍螻蟻般蜂擁殺向長安,大唐江山危機,靈武城蒼冷肅穆,旌旗獵獵,號角悠悠,刀槍劍戟,人馬奔走,南城門樓上,太子李享身著黃龍袍,在郭子儀等群臣的擁戴下稱帝,靈武設立大都督府,成為大唐王朝的平叛中心。一道道指令發出,一支支軍隊組建出征,靈武自此令天下矚目。古城肅宗稱帝,拯救了大唐江山,黎民不遭塗炭,鞏固了大唐王朝。自此柳蔭遮陽的靈州大道,走出了李享、李豫、李適三位中唐皇帝,靈武古城的名字自此響徹華夏,被《新唐傳》《舊唐書》等史料記載,有了厚重的篇章。
靈武自古是兵家必爭之地,西夏設西京,駐重兵五萬,城郊東麓教場灘曾舉行過盛大閱兵儀式,刀劍作響,李元昊的駿馬在靈武馳騁,使大夏國的威名遠揚四海。橫城渡口,黃河岸邊,展望洶湧澎湃濁浪,手揮滾龍鞭,戰袍上血跡斑斑的大清康熙皇帝,他指揮著征伐葛爾丹戰役,發出前進的呐喊,將士們揮戈敲起戰鼓搶渡黃河,河邊的大清龍旗在秋風中獵獵飄揚,橫城古渡,潮濕的黃土地上,清大帝的腳印深深地印在了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