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也沒難為她們,是以魚小晰帶著孫婷婷去了第三間房。
進門後,魚小晰就去幫孫婷婷鋪床,邊忙活邊說:“這間房平時沒人住,不過我經常打掃,被褥都是幹淨的。你今晚先睡這裏吧。”
孫婷婷打量了一遍屋裏的擺設,舊桌舊椅,粗陶的茶壺茶杯,房頂上懸著一個白熾燈泡,小房子看起來非常簡陋。她忍不住問:“小魚,你在這裏住了多久?”
“兩個月了吧。”魚小晰回答,手下正忙著把枕頭塞進枕套裏。
“住了那麼久?”孫婷婷皺著柳葉眉說,“你住的習慣嗎?”
“一開始不習慣,這邊比較濕熱,而且吃的東西跟北方差異很大。後來慢慢也就習慣了。這裏的人很憨厚善良,我跟棋姐來了之後他們挺照顧我們的。”魚小晰說著,拍拍鋪好的被子扭頭對孫婷婷說:“你還是先睡吧,這麼晚了,你過來一趟也挺辛苦的,有話咱們明天再聊。”
孫婷婷卻是不想睡的,她走到床邊,拉著魚小晰一起坐到床上,問:“小魚,我也沒心思睡了,你跟我講講你為什麼要走好嗎?”
魚小晰望著孫婷婷,想做最後的抗爭,孫婷婷犀利的眼神占了上風。她們從前就是這樣,孫婷婷一直強勢,魚小晰向來是認慫的角色。
魚小晰想想早晚得有這一天,與其麵對喬陽解釋的時候手足無措,倒不如在孫婷婷這裏先演練一遍。起碼孫婷婷不會像喬陽那樣性如烈火。
“其實,我也沒想到會變成這樣的。”魚小晰捏著被角,小聲說。
孫婷婷雙手環胸擺出了洗耳恭聽的架勢。
魚小晰瞄了孫婷婷一眼,認命地開始了敘述。
“三個月前,瑞貝卡來找我,跟我說了喬陽麵臨的困境。喬陽他從來不跟我說這些的,他隻安慰我說他應付得來,我也隻能信他。可瑞貝卡告訴我展鵬已經收購了絕對優勢的股份,棋姐又在告喬陽行賄跟詐騙。我當時想,奕陽沒有了也沒什麼,不過是錢的問題,喬陽他已經提前把很多財產都轉移到我名下了,就算我們以後都不工作,那些錢也夠我們生活了。可我沒想到喬陽會成為被告,這陣子反腐很厲害,好多官員還有受牽連的商人都被判刑了。做房地產生意難能不有些小動作呢,我相信奕陽給官員送錢疏通關係是難免的,所以,我知道上了法院就不是鬧著玩兒的,可我不能讓喬陽進監獄。”
“我想,我得找棋姐,用我離開喬陽這個條件,換她撤銷對喬陽的指控。我聽瑟琳娜說過,擁有公司機密資料的人是嶽爍磊,隻要嶽爍磊不拿出證據,那這場指控就不會成立。我當時隻想用自己換喬陽的平安而已。”
“你可真夠糊塗的!”孫婷婷難以置信地說,“你懂不懂啊?別說罪名還沒定下來,就算定罪了,喬陽也不會怎麼樣的。他是英國籍,而且他有外交豁免權的。”
魚小晰眼裏冒出一堆問號,孫婷婷看她也是不懂,隨即揮揮手說:“算了,一時半刻跟你也解釋不清楚,你接著說吧。”
魚小晰便繼續交待下去。
“我到了嶽家之後,見到了棋姐,說了我的想法。我本以為棋姐會要我跟嶽爍磊在一起,可棋姐隻提了一個條件,就是讓我跟她一起離開a市,隻要我跟她走了,她就撤銷指控。”
“於是我就跟她走了,她帶我去了她的家鄉,是一個小鎮子,跟我家那邊差不多大的一個地方。我見到了她的媽媽。她媽媽當時在老人院裏,得了老年癡呆誰也不認識,棋姐見到她後哭了很久,我看得心很酸。”
“你這人還真是心地純善哈!她綁架你,你還替她心酸?”孫婷婷涼颼颼地說,很不屑。
魚小晰歎了口氣:“婷婷,你不知道棋姐她這個人。她其實很好,可她的身份又讓她不得不強大起來,她其實心裏壓了很多苦處,也沒有人可以說。我們就在她家鄉呆了一天,棋姐跟我說了很多她的事情。她說奕陽其實沒事了,喬陽確實拿到了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她還說知道喬陽是不會輸的,而且指控犯罪的事情一開始就沒打算真的做下去,不過是為了配合展鵬的股票收購而營造的緊張氛圍。她還說,估計喬陽是看透了這一點,才沒有把這事告訴我。那時候我就覺得自己真是笨透了,又犯了跟六年前一樣的錯。當年我要不是被嶽俊嚇唬得亂了方寸,也不至於跟喬陽分開了那麼久。”
(本書即將完本,3月份一日一更,估計驚蟄前就結束了,謝謝大家支持。)(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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