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溫暖看著白雪麗像是想到了什麼的樣子問道。白雪麗聽到溫暖的聲音,從自己的思緒裏回籠,笑了笑說:”沒什麼,沒……來吃飯啦,嚐嚐這道湯菜做的不錯。“說著給溫暖盛了一碗湯,岔開了和話題,溫暖從她那有些驚慌的眼神裏發覺了不尋常的事情。見她不想讓自己東西的樣子,她也就沒有追問。
白雪麗的手心都潮濕了,那些陳年舊事,湧進腦海,一種莫名的恐懼向自己襲來。
回去的路上她開著車,不由得想到初見聿景烈時那張俊美的似曾相識的臉,讓她嚇了一大跳,當得知他不是在國內長大的時候,心底默默地鬆了口氣,那年的事情像是一道魔咒一樣圍繞了自己多年,許久不曾再想過那些事情,現在卻像是潮水般的湧進腦海裏。
車子停在了路邊,她翻出了車子裏的一包煙點燃一根讓自己冷靜下來。
那年她愛上了一個溫文儒雅的男人,但是男人的哥哥對她頗有好感,可是哥哥已經有了未婚妻,而她隻喜歡弟弟,喜歡到了可以為他去做任何事。
為了愛情她泯滅了自己的良心,讓哥哥那個如畫般的未婚妻看到自己丈夫與她在一起纏綿的畫麵,帶著幾歲大的孩子決然離去,而後失蹤,一周後被人發現已經腐爛了的屍體,那個如畫般美好的女子,生前遭受到了讓人難以想象的羞辱,為保自己的清白腦袋撞上了一塊粗糙的石頭。
不久後她的丈夫覺得是自己造成了兒子的失蹤跟妻子的不幸,車子失控撞上了一輛大貨車,沒有來得及送到醫院就已經死了。
這些事發生的時候她就在一旁冷眼旁觀,覺得這一切都跟自己沒有關係,如果那個男人有足夠的責任感不會被自己引誘,更不會讓自己的妻子絕望,家破人亡都是那個男人自己造成的,聿家的老爺子當時受了巨大的打擊,沒有查清楚一切禍事的起因就默許已經懷有身孕的她成為聿正陽的妻子,可是她還沒有來得及嫁入聿家,老爺子就病重,之後便被醫院宣布了病逝。
她跟聿正陽的婚事就這樣被耽擱下來,她千算萬算沒有想到聿正陽並不想娶她,對她的甜言蜜語不過是借她的手除掉自己繼承人的唯一對手。
緊跟著她的孩子要出生了,費盡力氣生下來的卻是一胎死嬰,她當時都要崩潰了,覺得那是老天對她的懲罰。當她幡然醒悟的時候,才知道有些錯是一輩子也彌補不了的。
當她被聿正陽冷落,虐打的時候她都默默地承受了,甚至連他在外麵有了女人生了孩子都不吭聲,她想這樣錐心的懲罰,也算是對自己的報應吧,而且到了這個時候她還是不能舍棄那個狼心狗肺的男人,不知道這樣固執的堅守是真的愛情,還是一種偏狂的執念。
夜風吹過,白雪麗周身像是被籠上了一層寒意一樣,明明是盛夏的光景她卻從皮膚冷到了心裏,刺骨的寒意讓她整個人都有些顫抖,不知道這份罪孽自己到什麼時候才能還清。
溫暖被司機送到家裏的時候,聿景烈正在書房裏忙碌著,溫暖剛才跟媽媽在一起並沒有吃什麼東西,現在胃裏有些空了,周嫂正在煲湯,得知他們晚上不會在家裏吃晚飯,就隻煲了一壺湯。
若是晚上在外麵沒有吃飽可以用湯水下點麵條,燙上幾棵青菜加個雞蛋,簡單又營養美味,兩位主人都喜歡,若是吃飽了隻喝碗湯,也滋補身體。
溫暖溜到廚房先聞到一股中藥味,她很討厭這種味道,黑色的湯汁入口可以讓你苦到心裏,而她也並不覺得和這種東西有用,就算現在調理好了又有什麼用,還不如就這樣,也省了自己吃避孕藥的。
“周阿姨,有沒有吃的,給我弄點。”
“好的少奶奶,您稍等下,我給您下碗麵,很快就好。”周嫂說著就去冰箱裏拿了雞蛋跟青菜出來。
溫暖湊過去問她:“這麵好做嗎?我可不可以試試?”
周嫂笑笑:“當然可以很簡單的。”
周嫂把湯倒進小湯鍋放在火上加熱,拿了一個雞蛋遞給溫暖:“少奶奶先煎個雞蛋,等湯燒開了下麵條加青菜就可以了。”
溫暖點點頭認真的做起來,這煮麵真的是沒有什麼技術含量,不一會兒她就做好了一大碗麵,端出來坐在餐桌上吃。就著周嫂的秘製泡菜,溫暖吃的香香的。
聿景烈出書房的窗戶那裏看到她回來了,過了一會兒也下來了,看到餐桌前吃東西的女人,他看了眼時間已經三點多了。走過來,在她對麵的位置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