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藍岸別墅,散發著奢靡而又壓抑的氣息,聿景烈回到家的時候整棟房子安靜極了,副樓裏麵亮著光,周嫂老方夫婦都在裏麵。
聿景烈淡淡的往那裏看了一眼,走進了屋裏,客廳裏的燈亮著而隻對著的餐廳裏麵隻開著橙色的壁燈,飯菜的香氣撲麵而來來,讓忙碌了一天的聿景烈,胃裏有了反應。
溫暖聽到動靜從廚房裏端了最後一道菜上來,看到立在餐廳門口的聿景烈,她隻是象征性的扯了扯唇,“吃飯吧。”
聿景烈看著身著一件白色羊絨修身長裙的溫暖,一臉柔順的樣子,心裏有些疑惑,這女人今天不大對勁,想起今天蔣豪給蔣念薇高調準備的那個記者招待會,心裏有了幾分明了,今天的這一頓飯怕是不那麼簡單,不知道她是不是跟自己有同樣的想法?想到這個可能,他看著滿桌精致美味的菜肴突然沒有了胃口。
聿景烈深深的看了一眼溫暖那張平淡無波的麵容,去了洗手間。
他有輕微的潔癖不是很嚴重,飯前一定要洗手,水龍頭裏急迫的水流,讓他心裏發堵,蔣豪的意思很明顯,恨不得讓自己立馬娶了念薇,對於這件事,他內心是抗拒的,可是爺爺一天沒有在自己的身邊,就不能輕舉妄動,現在隻有聽從他的安排。
今天鍾戰著急找自己也是極快的將自己想要的一些信息拿來給自己看,他是十一歲的那年去的蔣家,當時的蔣豪身邊沒有一個女人,他忙於發展事業,家裏的孩子都顧及不上,兩個兒子每天由專人帶著去訓練,念薇隻能交給傭人,自己去了便是自己一直陪著她。
當時隻知道蔣豪的兩個兒子極愛捉弄念薇,他不以為意覺得而隻是孩子們之間的惡作劇,雖然有的時候很嚴重,後來也是聽到羅克告訴自己,念薇跟那兩個小子不是同一個母親的,要自己保護好念薇,他這才知道蔣豪曾經有過兩個老婆。其他的卻一概不知,他不好奇也不願意多聞,那個時候的他隻想著要報仇,一直到現在也是在想著這件事,但是從今天之後,報仇這件事已經不那麼重要了,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要把爺爺安全的帶回來自己的身邊,至於其他的一切暫時都可以拋開。
走出洗手間,看到餐桌上正在倒紅酒的女人,心頭被狠狠的揪了一下,看著她倒完了酒,走過去,與她相對而坐。
自從說了那句讓他吃飯之後,就沒有再開口過,隻遞了一杯酒給他,放在他的手邊,開始自顧的喝酒吃菜。
聿景烈看著自己手邊的紅酒,眼睛眯了一下,隨後舉起來喝了一口,溫暖看了一眼他似是在回味的樣子,心砰砰的跳著,放在餐桌上的手緊緊的抓著自己的衣服。
聿景烈沒有錯過她眼底那一閃而過的驚慌,看著她低頭強做鎮定吃菜的樣子,聿景烈的的心跟飲下的那口酒水一樣的苦澀,他重重的呼了口氣,舉起那杯酒一飲而盡,然後放空杯在桌邊開始吃飯。
溫暖看著那滴酒不剩的空杯子,心髒的位置跟杯子一樣完全的放空了,她閉了閉眼睛,低著頭吃飯。
聿景烈見她一副平靜,心裏更沉悶了些。一股失望襲上心頭,他也拿起了筷子開始吃飯,這桌上的每一道菜,他都嚐了一口,想讓自己記住每道菜的每個味道,可是好難做到。
一頓飯吃的安靜極了,兩人誰都沒有再說一句話,溫暖隻喝了一杯紅酒,她不喜歡喝酒,以前是不喜歡酒的味道,現在不僅是不喜歡那種味道更不喜歡那種酸苦的感覺。
看著他吃完飯站起身來,她始終沒有什麼動作,更沒有問他什麼,他站在那裏許久飄出了一句話來,“今天的新聞你看了吧?是真的。”
他的聲音並不重,可是聽在溫暖的耳朵裏卻是有萬般沉重,她當然知道他指的那個新聞是什麼內容的,本已經空了的心,裏向是被砸下去了什麼一樣,重重的一下,響起了巨大的聲響。
見她依然沒有反應,聿景烈冷冷的笑了聲,“不過就算是真的又怎麼樣?我再養個情人也不是什麼不可以的事情,若是你以為這樣你就可以自由了,那我隻能告訴你,溫暖你太天真了。”
溫暖低垂的雙眼在聽到他最後的這句話時,猛地抬起來,不可思議的看向他,他的話是什麼意思?是要把自己當成寵物一樣的圈養起來嗎?即使是他要娶別人,要跟別人舉行婚禮了,也要把自己囚禁在身邊,再也不會有自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