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蘭有一瞬間的慌亂,不過很快就恢複了鎮定,還擺出一副受了很大委屈的樣子,“你,你回來了。都是些小事,我自己處理就好,你忙你的大事去吧。”
她小意地走到蕭白的身前,垂頭溫婉地說道。
蕭白的眉頭蹙的更緊,每一次都是這樣,她在他麵前溫婉恭順,對待別人卻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曾經那個蹲在他家門口無助地哭泣的小姑娘,變成了他完全不能接受的樣子。
“你說,怎麼回事?”蕭白隨手指了一個丫頭問道。
丫頭看了看趙蘭,趙蘭也正在警告地看著她,她的身子瑟縮了一下,垂頭不敢說話。
蕭白被氣笑了,“好,你們不說是吧,那我就把你們賣去采香院!”
誰不知采香院是什麼地方,聽了他的話,幾個丫頭都跪了下來,爭搶著說起了事情的經過。
這些丫頭也不知道那小丫頭到底犯了什麼錯,所以便從趙蘭決定出門去福順酒樓說起,一直說到剛剛蕭白進門為止。
蕭白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等丫頭們說完,他揮了揮手,“都出去,把她也抬出去,找大夫給她看傷。”
幾個丫頭忙不迭地走了,房間裏隻剩下蕭白和趙蘭兩個人。
“蕭白,我,我不是有意的。我就是看咱們酒樓的生意不好,想著……”
“我早就和你說過,不要插手我的事!”蕭白一字一頓地說道:“趙蘭,那晚是我做錯了,我願意為我犯下的錯負責。不過,你也不要以為我會容忍你做的一切。”
趙蘭呆怔怔地看著蕭白,在他眼裏,他和她在一起就是一個錯。
那晚,蕭白一點兒也不溫柔,事後她渾身疼的要死,不過她心裏卻很高興。她是蕭白的了,真正的屬於蕭白。
往後的日子,她都要陪著蕭白,他在外麵忙著賺錢,她就在家裏照顧他娘和他們的孩子。
多好,這樣的日子有多好。可是,她這些美好的暢想在他看來不過是個錯誤。
竟然是個錯誤!
眼淚劈裏啪啦地掉下來,她委屈又可憐的看著蕭白,希望他能給她一個解釋。
蕭白看著趙蘭,往常若是趙蘭這樣,他興許會愧疚,會退讓,可是這一次,他的心卻比鐵石還冷硬。
他心裏除了厭惡現在的趙蘭外,還隱隱有些擔心,擔心覃初柳猜出他和趙蘭的關係,擔心覃初柳會像他厭惡趙蘭一樣厭惡他。
蕭白無奈一笑,覃初柳那麼聰明,趙蘭這樣的打扮,她怎麼會猜不出他們的關係來。
不過是他不肯死心罷了。自從去了安家村,看到覃初柳和賀拔瑾瑜在一起的樣子之後,他的心再難平靜。
一直以為自己可以默默的祝福覃初柳,看著她幸福的生活,哪怕是和別的男人。但是當他真的看到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的時候,他才發覺他根本做不到。
她還沒成親,他還有機會,不是嗎?
“我娘就住在我的房間裏,你若無事就多去陪陪她。”轉身,大步往外走,走到門口又停了下來,冷聲說道,“趙蘭,不要再去找柳柳的麻煩,讓我知道有下次,我定然不會饒你。”
說完,他摔門離開。
趙蘭呆呆地站在房間裏,看著緊緊閉合的房門,一顆心都揪了起來。
柳柳,叫的多親切。她跟了他這麼久,他卻隻肯叫她趙蘭。
這就是她和覃初柳在他心中的位置嗎?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啊。
紫蘇是第二天醒過來的,小高氏抱著她大哭了一場,並且承諾家裏再不會有人逼她嫁人,紫蘇的臉上才終於有了笑意。
華老大夫讓紫蘇多在醫館待兩天,等身體好些了再回家。小高氏留下來照顧紫蘇,剩下的人便一起回了安家村,隻等過幾天派馬車來接她們便好。
回到家元娘就拉著覃初柳問紫蘇的情況,紫蘇的事情已經在村裏傳開。怎麼說的都有,不過說的最多的還是紫蘇救不回來了。
覃初柳簡單的把紫蘇的情況說了下,讓元娘放心。
“哎呀,這又是何苦。”元娘搖頭歎息,“有什麼話不好說,非得這樣。”
感慨完,元娘又湊近覃初柳小聲道,“小河似乎是和你小舅母吵架了,這兩天兩個人的臉色都不大對。我問你小舅母她也不說,抽空你去問問。”
又鬧別扭了?覃初柳很是頭痛,這對小夫妻,日子過得好好的,怎地就能生出這麼些事情來。
這個時候劉芷卉還在製衣作坊沒有回來,不過小河倒是在家,她便打算先去問問小河到底怎麼回事。
還沒走到小河的房門前,就聽到隔壁房間傳來小河氣急敗壞的聲音:“賀拔瑾瑜,這是我家,你給我規矩點兒!”
小河隔壁的房間,不正是賀拔瑾瑜的房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