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覃初柳還是發現了不尋常。首先是趙蘭對她的態度,這一點她早在她主動靠近蕭白的娘的時候就料想到了,所以無論趙蘭對她有多客氣,她也都照單全收了。
還有一點不尋常便是蕭白,他前些天出門了,他竟然出門了!
自從她被轉移到這裏,蕭白也一直沒有離開過,可是就在前幾天,蕭白突然出了門。他雖然沒和她說,晚上也趕回來吃晚飯,但是她敢肯定,那一日蕭白出去了。
不光是那一日,今日蕭白也不在。昨晚她沒說,所以在後半夜的時候聽到了院子裏輕微的響動,她偷偷去看,借著微弱的月光,她看到蕭白和往日監視她的人一起離開。
她和趙蘭的態度的轉變帶來最直接的好處便是沒有人再監視她了。蕭白不僅相信她認命了,更相信趙蘭也認命了。
對於一個已經認為自己的命運再不能脫離他的女人,他又何必浪費人力和心力來監視她。
蕭白外出不在家,且還沒有監視她的人,那麼,她是不是可以……
“今日外麵天氣不錯,你們怎地都在屋子裏貓著”,就在這時候,蕭白風塵仆仆地回來了。
趙蘭很是乖覺地迎過去幫蕭白脫披風,然後很是熟稔的把披風搭到一邊的架子上。
覃初柳也坐起身來,笑著問道:“你這是去哪了?”
蕭白見她臉色不大好,有些憂心地反問道:“柳柳你是不是病了?哪裏不舒服?”
覃初柳剛想說沒事,趙蘭就搶在她前麵開了口,“大姐姐身子可不是不舒服嘛。早上過來的時候我就讓她回自己房間歇著去,她怕我一個人顧不來娘,偏要留下。”
“哪裏不舒服?”蕭白聽了趙蘭的話很是感動,坐到炕沿兒柔聲問覃初柳。
既然有人主動開口,覃初柳也樂得自在,隻等趙蘭再把話接過去,她倒是期待的緊啊,這個趙蘭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
她終於開始動作了!
果然,趙蘭又接話道:“你們男人哪裏懂我們女人每月要受的苦?大姐姐這毛病啊,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我聽說啊,總這麼疼不好好調理的話,以後會子嗣艱難的啊。”
趙蘭把話說的那般直白,蕭白哪裏聽不明白她的意思。
隻是他沒想到女人來癸水時肚子痛竟然那般嚴重,還會影響子嗣。
不行,他前幾日還想著家裏有幾個孩子更熱鬧,若是柳柳不能有孩子,那可還了得!
他疼惜地看著覃初柳,話卻是對趙蘭說的,“那你說該怎麼辦?”
趙蘭的嘴角浮現一抹笑來,可惜,這笑被冪籬遮擋了,誰都沒有看見。
“這也不是什麼疑難雜症,隻要去醫館跟大夫說一說大姐姐的情況,人家自然會給大姐姐開調理的藥方,按方抓藥就行了。”她說的信誓旦旦,就好像她就這麼做過似的。
蕭白立馬當了真,他擰眉思索起來。好一會兒, 他才霍然起身,交待覃初柳好好休息,自己則出了房間。
覃初柳不知道趙蘭打的什麼主意,她隻麵色如常地看著趙蘭,“蘭妹妹,藥抓回來,倒還要勞煩妹妹你替我煎藥呢。”
趙蘭回去坐好,有些慢不經心地回道,“這不是我應該做的嗎。”
當晚,覃初柳就喝到了趙蘭親自熬的藥,和她以前喝的調理的藥的味道似乎不大一樣。雖然心知趙蘭肯定有了打算,但是她還是捏著鼻子把藥灌了下去。
臨入睡的時候還好好的,半夜的時候覃初柳就被肚子疼醒了。實在是太痛,不一會兒她的額頭便滲出一層密密的汗來。
她想出聲喚蕭白,可是卻發現自己根本發不出聲音來,沒奈何,她隻好用盡全身的力氣把炕桌上的茶壺甩到地上。
“嘭”的一聲脆響在靜謐的夜裏顯得十分的突兀。
不大一會兒,她房間的門邊被推開了,第一個衝進來的人是趙蘭。
冪籬依然好好的戴在她的頭上,身上雖然隻披了件外裳,但是整個人卻並不顯驚慌。
“大姐姐發生了什麼事?”她並沒有急著去查看覃初柳的情況,而是先點了燈。
等燈點亮的時候,蕭白也衝了過來。
“你快看看大姐姐,似乎是晚上的藥喝的不對。要我看,還是應該帶大姐姐去看看大夫啊。”趙蘭把最好的位置讓給蕭白,自己站在蕭白的身後焦急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