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荏苒,時光穿梭。又是一年的終點,上海外灘聚滿了等待觀看跨年煙火的人們。喧鬧卻不嘈雜,充斥著祥和喜悅的氛圍。時不時有祝福之聲,或孩童驚喜的尖叫傳來。江麵上一條遊輪載著巨大的銀幕,顯示著跨年倒計時,以及眾多明星的視頻祝福。屏幕上突然顯出一隻大鍾,‘咣’一聲悶響,所有人跟著鍾聲一齊喊道:“十”。‘咣’又是一聲。“九”眾人更加大聲的喊道。‘咣’又是一聲。“八”人群再次鼎沸。每喊一次,眾人都更加亢奮,當喊道‘三’時人群幾乎接近亢奮的頂點。‘咣’接著又是一聲鍾響,眾人還沒來得急喊出數字,卻聽見‘揪’一聲刺耳的長嘶,一隻煙火劃破天際,直衝雲霄。眾人都愣住了,人群竟整個安靜了下來,直直的望著一點星火,像逃離地球一般的在黑暗廣袤的天空衝刺。接著‘呲、呲’聲驟起,眾多星火刺向天空,然後綻放出絢爛的花火,刹時間‘劈裏啪啦’之聲大作。好些人這才回過神來,跟著興奮的拍手歡叫起來,卻總是感覺好像錯過了什麼。
外灘的煙火綻放了將近十多分鍾,卻絲毫沒有要停歇的意思,群星爭豔一般的,爆裂開一個個絢麗奪目的花環,耀的黑夜猶如白晝。“這麼長時間了,還以為組織把我們給忘了,我說。”隔江一座大廈的露天酒吧裏,一個戴著墨鏡的男人幽幽說道,說著拉開一張椅子坐了下來,將腿撩在桌子上,雙手插進褲兜裏,椅子旁立著一根黑色的木質拐杖,紅褐色的包漿油光發亮。這鍾色澤的木頭需要二個條件,一是質密的上好紅木料,二是人的手掌常年的摩挲才能顯的出來。這時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一個穿著緊身衣褲身材曼妙的性感女郎,一手捧著鮮花,一手提著銀光閃閃鑲滿寶石的高跟鞋,大步走了進來,怒氣衝衝的走向酒吧的吧台,一把將滿是玫瑰的花束扔了過去怒道:“媽的,真會挑時候,老娘剛泡的小帥哥,衣服都脫了,你給我看這個。”扔出的花束被一個酒保打扮的中年男子接住,男子一身職業裝,穿的像健美服一樣,繃得肌肉高高隆起。他將花放到一旁慢條斯理道:“先別生氣,喝點什麼?”“酒,烈酒。”女郎一邊說著一邊將高跟鞋仍在地上把腳套了進去,身材一下更加挺拔傲人。戴墨鏡的男子接過話嬉笑道:“有什麼好生氣,不是還有我麼?我說”女郎看那人一眼輕蔑的冷哼一聲道:“就你個死瞎子,你還沒你那根拐杖好使,把你拐杖借我耍幾天,今晚就隨你。”說完妖媚的眨了一下眼睛,隨即坐到了吧台的圓椅之上。戴墨鏡的男子收回腿坐正身子道:“又想打我拐杖的注意,想都別想,門也沒有。”說著摸了摸身旁的拐杖又接著道:“別說門了,窗戶也沒有。”江外的煙花漸漸消散了開去,夜色裏也能看見一片濃濃煙霧,夾雜著硝石的味道。耳朵還沒從隆隆聲中醒轉過來,微微的嗡嗡作響。‘叮’一聲清脆的門鈴聲,電梯門再次打開,一個穿著肥大的動漫套裝少年走了出來,一隻胳膊夾著一個碩大的羊形布偶頭套。像是某家商城過來發傳單的人偶。步調滑稽的走向吧台,果真掏出一疊傳單放在吧台之上道:“老大,這都幾點了,下次打電話好不好,不要搞這麼複古的通信方式,嚇死人咩?”剛坐下又道:“我要橙汁,不兌水。花姐真早啊,瞎子呢?”叫花姐的女郎白了他一眼道:“別叫我姐,你個死玻璃。”說完往旁邊指了一指。傳單男轉過頭,眯著眼睛仔細看了看黑暗中的陰影道:“瞎子在咩?”黑暗中那人‘嗯哼’的輕咳一聲算是回答了。傳單男也不理會了,又轉過頭道:“不叫你花姐,叫什咩?”女郎瞪著他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的道:“叫,我,花,花,死,玻,璃”。傳單男接過遞來的橙汁道:“知道了,花,花,但是你也別叫我死什咩。叫我洋洋,喜洋洋,暖洋洋···。”說著唱了起來。花花一個耳光甩過去道:“閉嘴”洋洋低下頭委屈道:“是了,這麼凶做什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