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凡吃喝完畢,洗了臉後,便在床上安睡,心想:“這湖島藏在花海之中,又有奇門遁甲作為陣法守護,若無人帶路,萬難闖入,當真如世外桃源一般。隻是這裏的人,似乎又並不是‘世外高人’。那葉隨原雖然雅俊瀟灑,看其架勢,卻並不會練氣修元。”
——吳凡這時的修為已到了地元境中期,葉隨原是不是練氣士,他自然一望便知。
第二日清晨,吳凡早早醒來,洗漱過後,便去拜見湖島主人。
童仆領著吳凡走進島上最大的一間屋子,大屋製式古樸,飛簷立壁,像是前朝的風格。屋宇碧瓦朱甍,雕梁畫棟,美輪美奐,並不輸給京城中王公大臣的府邸。
進了大廳,一個中年男子迎了過來,笑道:“在下範真。吳公子,昨晚睡的可還好?”
吳凡抬頭一看,見這中年人雖已兩鬢斑白,但額上連一條皺紋也沒有,臉上掛著溫暖和煦的笑容,看起來幾乎像一個年青人。隻是他神情雖然瀟灑,卻和葉隨原一樣,是一個不會修元的普通人。
吳凡心想這多半就是湖島的主人了,向他抱拳致謝,緩緩道:“小子冒昧來此,多有打擾,還望閣下恕罪。在下尚有要事在身,這就告辭了。”
——他父仇未報,舉目無親,也不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之類的空話了。
範真微笑道:“吳公子說哪裏話,公子若不嫌湖島簡陋,不妨盤恒幾日,再走不遲。”
吳凡道:“葉先生美意,在下心領了。在下確是有事要辦。”
範真道:“既然如此,範某便不強留了。”他聲音提高三分:“隨原,你送吳公子出去。”
葉隨原從大廳外走入,對範真躬身行禮,向吳凡道:“請跟我來。”
吳凡正要答話,島外忽然滾滾傳來一個怒雷般的聲音:“範真,交出天王圖!”
這一聲猶如晴空霹靂,吳凡陡然聽見,不禁勃然變色。
範真的臉色亦是微微一變,隨即安慰吳凡道:“吳公子莫要擔心,他進不來花海的。”
吳凡心中稍安,突然想到:這喊話的人遠在花海外,就能將聲音如此清楚響亮的傳來,自己雖有地元境中期的修為,料想也絕無可能辦到。這喊話者的修為,最少到了天元境。
正想著,那喊話者的聲音又遠遠傳了過來:“範真,再不交出天王圖,莫怪錢某不講情麵。正道七大門派圍攻我千幻宮,千幻宮危在旦夕。你貪生怕死,想要置身事外嗎?”
範真並非練氣士,無法隔空與那喊話者對答。他從懷中取出一枚玉簡,咬破手指,將鮮血塗在玉簡上,那玉簡吸收了他的鮮血,立即發出幽幽的青光。
範真手持玉簡,朗聲道:“範某早已脫離千幻宮,正魔兩道的紛爭,與我湖島無關。”他說話之時,玉簡周圍卷起滔天的元氣,將他的聲音遠遠傳出湖島。
吳凡微微一驚,心想:“千幻宮是魔道第一大派,聽他們兩個對答,這湖島上的人,似乎和千幻宮很有些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