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糟踐的不僅僅是身體還有尊嚴,佛陀已經不能撫平他的創傷和憤怒,他心緒不寧,胃口不佳,他知道自己病了,雖然不明確是什麼病也不關心是什麼病。他神情懨懨的,死活似乎都不那麼重要了,隻是目前他還有大仇未報,尚且死不瞑目。想到這裏他的怒火又上來了,咬著牙根恨得肝疼。
正躺在犯酸水的時候,白大奶奶毛氏從來了,帶來了她親手熬的絲瓜蜆子湯,白旭梅對這個夫人敬重有嘉,很想給她點麵子喝幾口,可是一湊到嘴邊就捂住嘴,躲到一邊幹嘔連連,十分辛苦。
白毛氏擔心丈夫的身體,愁容道:“這到底是什麼病啊?李大夫隻說是脾胃不和,哪裏有這麼嚴重的脾胃不和。”
白旭梅擺手示意她不要擔心道:“李大夫還說再過半個多月就會自動痊愈了。”
白毛氏心疼地發現快一年下落不明的丈夫幾日來更加憔悴了,眼角隱隱有了些細紋,也許從前也是有的,畢竟他已經三十六歲,然,從前他驚才絕豔仿佛開在東方永遠不敗的花,隻過了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一個美麗的人就憔悴如斯,怎不令親者痛仇者快!
夫妻兩個又閑嘮了些佛偈,全然沒察覺院外歪脖大槐樹上蹲踞的兩個人。
透過婆娑的樹影,侍衛長見到了闊別一個月的白大少,頭也不回地研究:“二爺,你確定白大少懷上了?怎麼看不出來啊?”
白二道:“你聽你就是沒媳婦的,要麼就是你媳婦不能生養。但凡受孕者三月顯懷還是早的,我大哥才二個多月,早著呢。”
侍衛長看了會,然,也沒啥好看的了,就蹭蹭蹭地下了樹,兩人又商量了好一陣,侍衛長暫且就在白府以督軍名義住下,每日除了放鴿子收鴿子就是跑來爬樹偷窺。
之一日從丈夫的院子裏出來就見到二叔在一旁相侯,見了她道:“大嫂,爹有事相請。”
白毛氏同公公二叔等人一向不是十分親近,蓋因瓜田李下不好看,如今隻得隨著二叔到了公公的書房。
白老爺子咳了咳嗓子就把會議的主持權交給了白二,自己隻當個名譽主席列席旁聽一般。
白二也義不容辭,故作沉痛狀對白毛氏道:“嫂子,你可知道大哥得的是什麼病?”
這一問把白毛氏呼得心裏一頓,“什麼病咱麼家治不了嘛?短銀子的話我去跟娘家說……”
白二道:“咱家窮到就隻剩銀子了,不是這麼回事。哎,說起來,大哥這個病還是因嫂子而起啊!”
白毛氏愕然。
白二道:“嫂子,你也知道大哥武功那麼好卻被無端擄走是被誰害的吧。”
白毛氏臉色蒼白,這件事她確實虧心,自覺對不起夫婿。
白二道:“昨日種種也就罷了,反正我們還是把人給找回來了,可是大哥他卻……哎!天妒英才啊!”
白老爺子都聽不下去了,道:“你磨磨唧唧的都說些啥!趕緊的!”
白二隻好一語中的道:“嫂子,大哥懷上孩子了,他得的就是這個病。”
白毛氏囧。
白二道:“你們是夫妻,大哥的……你多少也該猜到了,你們至今沒圓過房吧。其實我哥是個好人,如果不是當初他見你老女不嫁又身體不好無法生子是不會耽誤你的終身的,當然了,你倆有著共同的誌趣也算情投意合。我們白家也不曾虧待你。”
白毛氏尚且不能從震驚中恢複過來。
白二道:“嫂子,我知道你心裏不安,因為自己家那個表哥搞得我們白家生了這麼多事端,更何況,我哥雖然那方麵不行,也是個男人,平白怎麼能懷上孩子了,多半還是你那個狗剩表哥和姘頭齊潛下毒所致。打你我們又下不了手,罵你我們又開不了口,這麼著,隻要你幫忙把我哥的事情弄圓滿了,你仍舊是我的好嫂子。我和爹商量過了,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咱們得統一思想統一口徑,都是為大哥好,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