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個開始,這個病就沒有好的跡象,幾乎每天晚上二虎都發病,而且時間越來越長,磨得阿牛的手都起繭子了,然,他並不曾像其他事情上一樣抱怨辛苦,每次見到二虎先是極力忍耐最後如癲癇病患者一樣抽搐,他的心理就非常難過,常常背過身去抹眼淚。
二虎的心態卻非常好,一點也沒有重症患者的自覺。發病後還能掛著滿足的笑坦然睡去。阿牛的心理負擔很重,他甚至不由自主地打算起如果二虎沒了之後他的日子該怎麼過之類的事情。
然,讓他沒想到的是,過了一陣,他也被二虎傳染上了這種見不得人的病。阿牛記得那一天是二月二龍抬頭,他記得是因為二虎居然拿回來一塊豬頭肉,他薄薄地切成片,兩人十分珍惜地吃起來。
阿牛現在懂事多了,不那麼使勁地同二虎搶吃喝,盡量緊著二虎,他有病啊,也不知道能活到什麼時候。
二虎卻比從前還讓著他,看他的眼神跟看新媳婦差不多喜悅,可惜阿牛那時候還是個沒開竅的童子雞,連新媳婦是啥都不知道,隻當二虎是病得不輕。
最後一小片豬頭肉了,阿牛眼巴巴地看著,然,他推給二虎說:“你吃吧,我飽了。”
二虎憨笑著推回去道:“你吃吧,我比較壯。”
兩人推了一陣阿牛道:“要不咱倆一人一半吧。”自己咬了一小口,把剩下塞進二虎嘴裏。
二虎沒有嚼,反而是湊過來嘴對嘴地塞回給他,事畢還笑嗬嗬的。
阿牛本能地感到害臊,“這是做啥?!”
二虎道:“我嚐嚐就行了。”
阿牛匆匆咽下去,低頭臉紅道:“真好吃啊。要是能天天吃豬頭肉多好。”
二虎道:“我也想天天吃。”
兩人相視一笑,各自有各自的喜悅。
那天躺下之後,迷迷糊糊的,阿牛聽到二虎在他耳朵邊叫他,阿牛說:“又難受了嗎?”說著手就熟門熟路地摸下去,誰知道二虎竟然也摸他的。
阿牛被驚醒,道:“你幹什麼?”
二虎道:“我檢查下你這裏怎麼樣了,這個病有潛伏期的,開始不覺得,等發病就是絕症,治不好了。”
阿牛嚇壞了,連忙拉下褲子道:“那你給我看看。”
二虎就摸起來,越摸阿牛心越涼,他的身體裏湧起異樣的感覺,越發強烈,最後那小小的地方居然和二虎一樣腫了起來,阿牛一邊被摸一邊哭起來,“你還沒好,我也病了,咱倆都要死了……”內牛滿麵。
二虎湊過來和他親嘴,阿牛顧著傷心顧不上他。
二虎就把兩處腫脹的肉塊放到一處磨,心有不忍地安慰:“放心吧,這病死不了人……嗯……還挺舒服的……”
阿牛掛著淚道:“真的?”
“不信你感覺感覺。”
阿牛細細地品了會,確實沒那麼痛苦,就是說不上來舒服還是不舒服,卻不想停下來的感覺。
他不放心地問:“不會死嗎?”
二虎道:“不僅不會死還能弄出活的來。”
“那什麼時候能好?”
二虎道:“……大概再過個五六十年就好了吧。”
阿牛道:“嗯……啊……我都……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那個歲數。”
二虎道:“想那麼多幹什麼,現在多快活。”
自此,兩人常常撫慰,翻雲覆雨的,感情比從前更好些,然,阿牛隻是單純不是傻,他暗暗留心了一陣,終於一天在溜進倚翠軒偷食物的時候,他見到眼前的恩客妓者突然地福至心靈,本能地猜到那個病是個啥意思了,他心跳著爬上一棵大歪脖樹,從二樓開著的窗子裏看裏麵短兵交接的場麵,徹底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