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半路阿牛突然叫了一聲:“不好,二虎的錢袋被我帶出來了,萬一急用豈不誤事!”
兩人隻好又往回走。
到了大車店外,見幾個袒胸露背的胡族女人花枝招展地扭進去,阿牛眼睛冒火地看著,心想,好啊,我一轉身就給我帶綠帽子!雖然男人應酬是免不了的……然,還是很不爽。
他拉著五鬆繞到車店後麵一個木板夾層的地方,將那鬆動的木板往旁邊稍稍動了動,裏麵的情景就全在眼裏了,阿牛示意五鬆不要出聲,兩個人聽牆角。
女人們進來這班百夫長從大口喝酒變成了大塊吃肉,一人摟著一個好一頓樂,二虎也抱了一個在懷裏,手法老到嫻熟地弄起來。
一個長得像廟裏的怒目金剛般的胡子拉碴男喝了一大碗酒,趁著酒勁問二虎:“二虎兄弟,你在這裏胡搞不怕你屋裏頭的那個吃醋撓你?”
二虎道:“說笑了,我並未娶妻。”
胡子拉碴道:“雖然未娶,但是男妾還是有一個吧,據說感情好的不得了哩!”
眾人聽到都哈哈大笑,雖然帝國男風盛行,連上至天子中到將軍下到走卒莫不是:
有花堪折直須折
在軍隊中也有那長年沒有女人的同袍互相結為契兄弟,同吃同睡同生共死,戰場衝冠一怒為藍顏,更是種提高戰鬥力的有效手段,對於基層組織的凝聚力和穩定性有良好的促進作用,因而得到帝國的默認乃至鼓勵。
然,一個百夫長和一個不上戰場的仆人之間的性關係,卻往往成為笑柄,這期間微妙的差別存在於人的意識中,根深蒂固。
阿牛擔心地捏著手,他怕二虎吃虧受窘,他稱了二虎的弱點了,真可恥!
然,二虎絲毫沒有窘迫的打算,他爽朗地跟著笑了一陣道:“哪裏有什麼感情!不過是一個仆役,圖個方便罷了,如果每天都有大屁股大胸的女人,誰會去碰他。”
丘八們都很振奮,見他大方繼續問道:“可是我們可聽說你倆是老相好了,都是從將軍府出來的,還是從小的奸情呀!”
二虎將酒碗重重一放,道:“肏!我開始玩他的時候他還沒長雞子,現在他毛豆長齊了女人也睡過了,還有什麼搞頭!不過就是覺得用著方便,總好過找那千人騎萬人睡的軍妓強些。”
胡子拉碴大笑道:“二虎兄弟你呀你!我就說嘛,好好的一個百夫長和下三濫的仆人搞在一起算怎麼回事!還是女人軟吧?”
二虎拉過女人吃了一大口笑道:“女人雖然好可是還是要花錢的,我去找那仆人可是一個仔都不用花。”
胡子拉碴道:“感情你是白嫖!”
裏麵笑語歡聲,女人們開始奏樂跳胡旋舞,阿牛支持不住一屁股癱在地上。
阿牛搖搖晃晃地在五鬆的攙扶下回到住所,五鬆隻當他病了,他對於二虎和胡子拉擦的對話並不十分理解,他甚至沒有聽,隻盯著那桌上的雞屁股流口水來著。
他扶阿牛回去,體貼地安頓他躺下,給他放好被子,到爐膛前給他很好地填了兩根柴,看阿牛還是一副張著眼死不瞑目的樣子,似乎病的不輕,咬咬牙,回自己的屋子裏拿出一個紙包,小心打開,裏麵是他辛苦攢下的一點紅糖,留著平時實在饞的時候才拿出來舔一口解饞,現在捏了一點放到碗裏,燒了熱水泡上,想了想又捏了以點,再捏了一點,直到那水紅紅的了,看上去十分好喝的樣子,五鬆才小心翼翼地端著紅糖水喂阿牛喝。
阿牛機械地喝了兩口,突然噴了一大口出去,“我的糖水!”五鬆心疼地喊,然那噴出去的似乎也太紅了點,濺在牆上鮮紅一片。阿牛趴在炕沿開始嘔,把剛吃的羊臉吐了個幹淨,然後就開始吐血——他氣到胃出血。
阿牛慌了說:“我去找二虎哥!”
阿牛死死打住他道:“不要去!”
五鬆道:“那……那我去叫將軍來,白大少也這樣過,將軍給請的大夫。”
阿牛愣了一下,苦笑道:“你這傻子!看來是真傻!不要假傻。”他躺□喘息,“不要請醫生,我沒事,千萬不要告訴二虎,不然……我就真的死了。”
當天晚上五鬆陪阿牛睡在主屋,半夜裏,五鬆聽到阿牛嗚咽的聲音,道:“很難受嗎?”
阿牛哭著道:“難受,心裏難受死了。”
五鬆道:“那怎麼辦啊?還是……”
阿牛哭道:“我現在又一個親人都沒有了……一個人……我不醜不窮心腸不壞,為什麼沒人肯愛我?我做錯了什麼?!”
這麼高深的問題難壞了五鬆,他嗯了半天說不出來,然後就睡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