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怒斥,頓時,招引殺氣衝天。
方天豪極力壓製心中的不悅,冷言道:“話不要說的這麼難聽,這叫識時務者為俊傑。否側,現在麵對你的,就不是蒼域少尊方天豪,而是一堆死去近倆千年的枯骨。”
單易凡胸口劇烈起伏,昔日心中的大哥居然變成這副嘴臉,實在是寒透了人心:“不要為自己找借口,追求功與名,本也無罪,但我可恥你的行徑,你已經不再是當初我所認識的豪哥了。”
“嗬嗬嗬…”
方天豪不怒反笑,笑的前俯後仰:“沒錯,確實如此,莫怪為兄無情,當初的龐承豪就是因為太相信兄弟,最後卻死在了自己潮汐相處的兄弟手裏。哦!…對了,白鷺死了嗎?若是上天有眼,他應該被五馬分屍,丟進海裏喂魚才對,哼…”
麵對方天豪的反斥,單易凡竟無言以對。
他說的沒錯,死在自己最信任的兄弟手裏,這是何等的悲哀,和淒涼。
前一世的教訓,斷然不能再出現在今生,也許,這就是方天豪變成如今這般性情的原因。
單易凡歎了口氣,收回身上的敵意:“罷了,倆千年前的事,誰也無力回轉。那我現在是該稱呼你為豪哥呢?還是少尊?”
方天豪‘嗬嗬’冷笑,把玩著手中的袖珍小鼎:“若你還能像以前一樣為我盡心盡力,豪哥還是當初的豪哥。若你無情,那少尊就是現在的少尊。”
“嗬嗬…哈哈…哈哈哈”
單易凡仰天苦笑,笑得淚水直流。
忽然,臉色一變:“讓我繼續為你賣命可以,但是前提,你要為我殺了東皇和南冕。”
“哦?”
方天豪來了興趣,笑吟吟的走到單易凡身邊:“小凡呐,你還是太年輕,做事要留回轉的餘地。談條件的時候,要搞清楚自己手裏的本錢和分量。殺東皇和南冕不難,對我來說,真的不算太難。可是?理由呢?”
知道眼前人已非昔日的兄弟,單易凡咬牙說道:“我的命,換他們的命。”
方天豪“嘖嘖”幾聲:“你的命?你的命很值錢嗎?你有沒有想過,如今的東皇和南冕是我最得力的部下。他們為我建功無數,隻因為你一句話,就讓我痛下殺手,磨滅功臣。兄弟啊,你把自己看得太高了,高到令人想忍不住恥笑你的不自知…”
單易凡眉頭緊鎖,麵露痛苦:“我和你之間,已經淡薄到需要談條件的地步了嗎?”
方天豪唏噓咋舌,搖頭說道:“我們是商人,無利不起早,虧本的買賣,你認為我會做嗎?”
“噗…”
單易凡一口鮮血噴出,渾身氣得難以抑製。
前世時隔短短幾個時辰,造就了如今麵目全非的千年冷陌。
該哭嗎?生死之交如流煙,竟如此淺薄雲散。
該笑嗎?看清事實之後,寒透的,是那顆餘溫散盡的冷心。
單易凡擦去嘴角血跡,揮手召出念娪劍,怒聲道:“這個價碼夠嗎?夠嗎?”
聲音顫抖,已分不清話中的含義。
一腔冷血,是為逝去在心中的兄弟,而凝固停流。
方天豪麵帶欣賞,微微笑到:“天道繁衍的神物,嗯…是挺誘人,隻不過…”
“嗡…”
方天豪話聲一轉,伸手拋出三足小鼎。
霎時,巧物猛然爆漲,片刻間,已成吞天之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