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此方地界,晴朗的天色,變成一片陰霾,一股毀天滅地的威壓氣息,壓得單易凡窒息難忍。
就在單易凡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方天豪伸手召回神器,再次托在掌心:“一根金鏈放在廢銅爛鐵裏,也許難以遮掩其尊貴和奪目。但如果某人脖子上掛著一顆巨鑽,你認為,金子還存在吸引力嗎?嗬嗬,你的東西,不值一提。”
單易凡從巨鼎的威壓下,漸漸緩過氣,顫抖著身體,扭頭看向手中的念娪。
這把劍,是他的寄托,也是她的寄托。
是存在他與她之間的戀溫,是溫存著自己僅剩的最後一絲懷戀。
如今,自己現在最貴重的東西,落在旁人眼裏,猶如糞土,一文不值。
如果是外人說這種話,或許單易凡還不會那麼痛心。隻可恨,侮辱他的人,竟然是自己曾經最敬仰的大哥,是他的兄弟。
“龐…承…豪…”
方天豪伸出食指在麵前擺了擺:“你的眼神恫嚇不了我,我說過,殺東皇和南冕我不認為是難事,更何況是現在的你。記住了,這裏沒有龐承豪,隻有蒼境的方少尊。唉…一時口誤,可是要死人的。”
單易凡握劍的手,顫抖不已,劍柄處,發出陣陣“吱呀”的聲音。
“你走…走…我不想再看到你,不要在看到你,我的豪哥已經死了。他不會這麼無情,不會如此對待兄弟。今日之後,你我互忘於江湖,老死不相往來,我再也不要看到你。噗…”
兄弟,逝去的兄弟。
豪哥,永遠的豪哥。
在此時的單易凡麵前,兄弟已死。
在此時的單易凡心中,當初豪哥的仗義永生。
單易凡怒及攻心,噴出一口徹透心寒的鮮血。
方天豪‘嗬嗬’冷笑:“兄弟?兄弟值幾個價碼?可以當飯吃麼?可以救我的命麼?”
“不…兄弟隻會在我最虛弱的時候,補我一刀,那才是我印象中的兄弟,血的教訓,讓我終生難忘啊。小凡啊,既然你如此不識抬舉,那我也不便再強求,念在以往的份上,我不會殺你,但若是你敢揭發我的身份。”
“哼…”
方天豪眼神一淩,殺氣狂湧:“我不介意讓你再死一次,不僅是你,還有她…”
方天豪指著地上的飄千雪:“我既有能力殺東皇和南冕,區區北荒一座冰城,亦是半日可滅。不管你信或不信,你以後的一言一行,都將決定著冰城和這個丫頭的生死存亡。小凡呐,你可一定要想清楚哦…哈哈哈。”
笑,魔鬼的笑。
魔鬼不是仇人,是自己的兄弟。
笑,帶淚的笑。
單易凡隨著方天豪的笑聲,也笑的不可自拔,笑得血淚,流花了滿臉。
“給我走,給我走…”
方天豪揉著太陽穴,一臉輕鬆:“豪哥其實還是豪哥。東皇和南冕有什麼不好?毛小子都能成為驚雲霄的孫子,你為什麼就不能成為淵自在的外孫?你何必呢?人和人之間不存在純碎的愛恨情仇,人是以利而合,你難道真把天噷城的單家,當成是你的親人嗎?可笑至極。”
單易凡眼含淚血,一個字一個字擠出:“我單易凡就算再卑微,也不會像某個喪心病狂的人一樣,去認賊作父,我求你離開,請你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