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內四起的掌聲中,賽格爾把一支支酒瓶和杯子平靜地放到了身旁的桌子上,這才結束了他這場精彩的表演。伸手捂胸,賽格爾向酒吧內的客人彎腰鞠下一躬。隨後,他拿起隨身帶著的小瓷碟,向一桌桌客人要賞錢。
走到楚雷身邊時,碟子裏被放入五枚金光閃閃的金幣。賽格爾臉上的表情一驚,壓低聲音說:“這位年輕的少爺,您給的太多了。”
“這點金幣對一位將軍來說,算不上什麼,對吧。”楚雷輕聲說,目光直視低著頭的賽格爾。
“少爺,將軍這個詞您把它加到我的身上,可是要犯殺頭的罪過的。”
“但那畢竟是你曾經用鮮血獲得到的榮譽,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把它從你的身上剝離。因此,你仍舊是這個帝國的將軍,賽格爾上將!”說完,楚雷目光很是隨意地瞥過賽格爾端著瓷碟的手。突然,他發現在賽格爾收攏的小指根部,赫然戴著枚鏽跡斑駁的指環。那枚指環盡管外觀看上去像很像是在垃圾堆裏撿來的舊鐵環,但楚雷還是一眼就看出了它的本質,那是枚納戒。
楚雷的這句話讓賽格爾身體微微一震,他抬起頭,用奇怪的眼神盯住楚雷審視一番後,又搖了搖頭,長歎口氣,把五枚金幣輕輕放在楚雷的桌子上,挪動步子,向吧台的方向走去。
……
午夜過後,酒吧裏的客人已經走的差不多了。楚雷在午夜前就讓身邊的夥伴同皮蘇手下一道返回居住的小旅店了。他一個人留下來,喝著隨身帶的鬆子酒,目光若即若離地盯著賽格爾。這期間,賽格爾又在眾人麵前表演了幾次,客人散去後,他一個人蹲在吧台下數完碟子裏的銅幣。向吧台內的侍應買了杯朗姆酒喝下,這才邁著遲緩的步子,向酒吧的大門走去。看到賽格爾離開,楚雷叫來侍應結帳,也離開了這間酒吧。
不久後,在酒吧後的一條狹小的巷道裏,楚雷攔住了賽格爾。
“你是想要殺我?還是在羞辱我?”賽格爾平靜地望著楚雷,緩緩說道。
“都不是……”楚雷搖搖頭:“如果我說,我是來幫助你的,你相信我嗎?”
賽格爾笑了:“在古蘭城,能幫助我的隻有兩種人;一種是覺得自已在這個世界上活的很失敗,想要結束自已生命,並且決心拋棄家族名譽的人。第二種、他們就是曾經跟隨寒王子的那些部下,那些誓為寒王子效忠的人。悲哀的是……這些人現在已經全部都是死人了。”
“那有沒有第三種人呢?”
“沒有!”賽格爾果斷地說,隨後他又笑了笑輕聲道:“也許有,但至少現在我還沒發現吧……”
“我就是你沒發現的這第三種人。賽格爾先生!”楚雷一字一句地說。
“我憑什麼會相信你?”
“也許,這個能讓你相信。”楚雷微微一笑,亮出一塊早就被他從納戒中取出的令牌;那是當初寒王子離開羅斯維爾莊園府邸時委托公爵送給楚雷的。這塊令牌原本的意義是感謝楚雷的救命之恩。但現在……在這種情況下楚雷拿著這塊令牌出現在古蘭城,令牌上所包含的意義顯的更加的深刻起來。
賽格爾見到令牌,臉上的表情一楞,隨即拿在手中,仔細查看起來。良久,賽格爾才把令牌遞還到楚雷手中:“您想要怎麼幫?”
“帶我去見寒王子,就是現在!”
賽格爾在臉上淡出淒涼的笑容:“見他?他現在的處境很危險,如果你沒有強大的實力,我奉勸你最好不要去見他。”
“強大實力……?”楚雷笑著問道:“你知道有這麼一個人,他接受了“守護之戒”。”
“是的,我知道。那個年輕人很強大。強大到讓教廷都不敢在他的麵前輕易做出冒犯的舉動。”賽格爾隨口回答,當他說完這句話時,像突然想起什麼般,禁不住抬頭再次仔細打量起楚雷來。
楚雷沒有說話,隻是一直用微笑注視賽格爾。
“原來是您……您就是尊敬的弗……”賽格爾一臉驚愕地望著楚雷,剛要說出名字的時候,楚雷示意他不要出聲。
“帶我去吧!去找寒王子,古蘭城到處是教廷和帕羅克王子的人,我沒有辦法用神識來掃描寒王子的位置。因此,隻能靠你了。”楚雷沉聲對賽格爾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