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的生活漸漸變的枯燥,乏味。自從上了高二,每天的生活便成了“三點一線”——教室、宿舍、食堂,好像上廁所都省了。的確是,上廁所是件很浪費時間的事情,看看所謂“好學生”的學習計劃表就知道了,課間是被安排的有學習任務的。
在這樣一種氛圍中,我漸漸開始有了緊迫感,也漸漸明白爸媽為什麼傾家蕩產也非讓我來這兒讀書,我想起了“孟母三遷”。
“馬曉寒,不錯呀,沒發現你還有這特長。”陳遲一臉媚笑的走了過來,將我手中的書本“啪”的合了起來,“請吃飯!”
“是呀,曉寒同學,你得請我們吃飯啊,這麼好的事兒”。
我得解釋一下,他們唧唧嚷嚷所說的“好事”,其實是我剛剛得了一個演講比賽的一等獎。說實在話,我也並不知道我有這個特長。真的,比起鎮上長大的孩子,我從來不敢“顯擺”自己也會講普通話,而且在鎮子上講普通話的也很少。
在同學們的讚譽聲中,我突然覺得很有成就感,莫名的自豪。“好呀,飯一定要請的,下午放學,咱們不見不散。”我故意喊得很大聲,臉熱辣辣的。陳遲說我臉當時紅的像猴屁股。
這件事鬧騰了一陣子,這一陣子讓我從進這個校門到現在,第一次感覺還是有很多人關注我的,至少不像我想象中的“或許大家沒人認得你,更不會有人理睬我這個擇校生。”
自從高一入學和陳遲“交過手”後,我們便成了好哥們兒。所謂“冤家路窄”,高二文理分科,我們竟然陰差陽錯又同在一個班裏,並且成了形影不離的鐵哥們。說實話,也是因為他,我才參加了廣播台,認識了陳遲的妹妹陳怡穎,繼而才有了現在的成績。
陳怡穎是陳遲同父異母的妹妹,說來兄妹兩人也並未因為這個原因而有什麼隔閡。相反兩人感情確實很好,無論是在學校還是在家都能看出來。高一的暑假,去過陳遲家,並且睡過一晚。那一晚住在他家是因為一件事,並且正是因為這件事,我們三人成了不分彼此的好朋友。
暑假很熱,在陳遲的鼓動下,我和他兄妹二人一同去了一個深山裏的荷花塘。山不是很高,荷塘卻是真的很漂亮。熱浪吹過的中午,絲絲涼意也讓我想起了母親的忠告:荷塘淤泥甚重,年輕人好多因天熱下水而被水蛇纏繞,最後溺水而亡。
“想什麼呢?瞧見沒,稻草人那塊兒有大魚,不用網,下手就能抓到,快走。”陳遲其實是個挺爽朗的夥伴,這倒並不像我第一眼打量出的他的形象。這也難怪,我一向識人不準,老被姥姥操心被騙。聽著陳遲的話,我們便一同繼續往荷塘深處走去。
眼看著快要到稻草人那裏了,前邊一段路卻斷開了,想來這也是這塊荷田的主人為了“偷”點兒肥料水吧。這在農村田地裏很常見。種植水稻的田裏,有些家裏的田鄰邊剛好是稍稍富裕家的田地,便會在田地秧苗濃密處地壟上扒一個口子,這樣富家人施過肥的水就“悄悄”流到了鄰邊的田裏,省了肥料錢。這倒不關我事,讓我膽怯的是現在這個斷開的地壟由近一米寬,一步跨過去顯然對高中時的我來說還有點難度,隻能是借助蹬腿跑的力量跳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