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章(3 / 3)

“陳遲!”我差點覺得我是認錯人了,可是隨著我驚訝的叫聲,被武警壓著的那名男子臉扭過來對著我笑了。

戰士迅速拿下了他手中的的槍,慌亂的人群頓時如解放了的饑餓難民大哭大叫著跑著下了飛機。

雜亂的人群中,被戰士押解著的陳遲,在擠擠攘攘中,說:“曉寒。”

我呆在了飛機上,一名戰士以為我嚇傻了,扶著我下了飛機。一場蓄謀已久的劫機恐怖事件,在不到十秒鍾就被徹底解決了。

“我們懷疑你的朋友攜帶有大量海洛因,他已經被逮捕了……”一名警察在我詢問時,這樣說。

“西藏自治區是我國固有的領土,拉薩事件也純屬我國的內政。任何國家和組織所組織的恐怖行動和暴力手段,都是枉費徒勞的!勝利永遠是屬於正義的!”電視上,陳怡穎正在播著這段新聞,看著電視上我被扶下了飛機,兩眼無神,已經安全到家的我依然忘不了當時那一刻的驚心動魄。四媽說,幸虧回來了,你瞧瞧西藏多亂,咱家裏可不會這樣。

我陷入了沉思,看著陳怡穎微笑著播著新聞,我在想她是否已經知道了失落消息已近十年的他的哥哥陳遲已被逮捕。

深夜十一點鍾,陳怡穎終於下班了。我才知道作為一名主持人原來這麼辛苦。我和程露露已經喝完一杯菊花茶了。在這個上大學時,待過無數遍的24小時便利店,我們三個靜默很久。

陳遲消失後,就到了西藏,他原本以為到了那個地方後,就再也不會有人知道他,找到他。人生地不熟的他在吃盡了苦頭之後,毅然決然地走上了不歸路——種植和販賣大麻、海洛因。本來,十年了,他一趟趟的自己都不清楚過手了多少海洛因,從未出過事。但是不幸的是遇到了暴亂劫機事件。他很清楚,已被層層包圍的飛機,不單單是要製服歹徒,每一個乘客也將逃不了重新審查和過身。他知道他的違法行為將要被曝光。在最後一刻,陳遲本來是要乘亂開槍自保,然後逃跑,以求逃過這一劫。

可是,陳遲說,就在下定決心扣動扳機的那一刻,他看到了我,並且看到了我在看他。他一眼認出了我,所以故意遮過了臉,而我還不知道他是誰。陳遲說,當他看到我那一眼時,他相信我是找了他十年,而且找到了他,所以來了西藏。他並不知道我是為了林木木來的西藏。

陳遲說,槍聲響的時候,他改變了主意,他清楚警察需要一個內應幫助他們,而他具備這種心理素質。他要以此行為求得減輕罪行。

他說,他知道會被判死刑,但他想活著,他還想見到我們大家,告訴我們他的後悔和成長。

千古不斷的河流依然孜孜不倦,布滿雪花的長椅在寒青的鬆柏樹下悄悄地講著一個又一個不朽的、落淚的故事。有人走了,有人來了。

小時候時常盼望著長大,青春的年輪撲啦啦的轉,終於長大了,卻覺得有一天又回到了熟悉的教室,見到了可愛又可憎的老師。

腳下飛濺起的泥漿,渲染了純白的雪,蒼涼卻激情四射。閃動著的紅綠燈30秒轉換著,像飄忽不定的雪,漫天飛舞,落在手心的想握緊,卻化得更快。陳怡穎說心裏有座城,城裏住滿了斑斕的夢想,有一天走在竹林裏,萬箭穿心,心死夢飛,卻依然保持永久不變的微笑,為什麼?

良久,程露露說:心死夢飛,笑靨如花;眼看鼻,鼻看嘴,嘴看心。時間,總是經不起我們的摩肩接踵。

也就在那一刻,在我們幼稚的縫隙中,漂亮的流逝了。我們微笑,是因為這是我們最後一次悲傷。於千萬年之中,時間無涯的荒野裏,沒有早一步,也沒有遲一步,遇上了也隻能輕輕地說一句:“哦,你也在這裏嗎?”

原來,你也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