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兩漢、三國時期(1)(2 / 3)

《戰國策》突出地描寫了謀臣策士們的謀略和雄辯以及狡猾和奸詐。這些謀臣策士,有的憂國憂民、直言上諫,有的為人排憂解難、消除戰禍,更有不畏強暴奮力反抗之人,如“鄒忌諫齊威王”“觸讋說趙太後”等早已深入人心。當然也有很多追求名利、富貴的利己之人。他們奸險狡詐,朝秦暮楚,賣國求榮,獵取高官厚祿。如蘇秦、張儀之流,為了達到個人目的縱橫捭闔,挑撥離間,挑動戰爭使人民受難。《戰國策》對這些人物的描寫,雖然帶有較強的讚賞色彩,但客觀上還是給讀者留下了卑劣的一麵。

《戰國策》的論辯文是適應“百家爭鳴”的時代需要而產生的。作家把人們在長期鬥爭中創造的推理、證明、反駁等邏輯科學成果成功運用到自己的論辯中來,從而使自己的論辯具有嚴密的邏輯性,具有高度的形象性,從而使它在文學、邏輯學等方麵較之《尚書》、《論語》、《左傳》、《國語》都跨越了一大步。從這個意義上講,人們認為《戰國策》在古代論辯文方麵有劃時代的意義,是有一定道理的。

《戰國策》在論事方麵寫得非常精彩,無論個人的陳述還是雙方的辯論,都作了充分的誇張和渲染,對於人物的刻畫也精妙入微,寫得有聲有色,栩栩如生,語言尖刻而幽默,極具諷刺力,是一部文學價值很高的史書。

《戰國策》對後代文學有著深遠而又巨大的影響,司馬遷先生的《史記》中某些史料就直接取於《戰國策》。以司馬相如為代表的漢賦作品“敷張揚厲”的風格也直接傳承於《戰國策》。

宋代鮑彪曾對《戰國策》做了大量的整理工作,並作了序,元代的吳師道在鮑彪的基礎上對該書作了進一步的校注。

淮南子

《淮南子》,西漢論說集,淮南王劉安與門客集體編著。

《漢書·劉安傳》稱劉安“招致賓客數千人,作為《內書》21篇,《外書》甚眾,又有《中篇》8卷,言神仙黃白之術”。《外書》、《中篇》久佚,《內書》初號為《鴻烈》,又稱《淮南》、《淮南鴻烈》,《隋書·經籍誌》始稱《淮南子》。“鴻,大也;烈,明也,以為大明道之言也”(高誘《淮南子之敘》)。

書中內容極為廣泛,諸如世界本原、天文地理、月令四時、治亂風俗、異聞奇說、法製兵略等幾乎無所不包。其觀點也頗駁雜,故《漢書·藝文誌》將其列入雜家。但思想傾向仍以道家為主,“其旨近老子,淡泊無為,蹈虛守靜,出入經道,……物事之類無所不載,然其大較,歸之於道”(同上)。這種傾向反映了漢初推重黃老、融彙百家的學術特點。

書中保存了不少古代神話傳說和史料,如“後羿射日”、“女媧補天”、“夏禹治水”等故事,常為研究者引用。風格奇偉宏富,恣肆辯麗,有些文章如《原道訓》、《覽冥訓》等,想象奇特,描寫生動,氣勢不凡,帶有浪漫氣息。其文辭汪洋博洽,絢麗多采,文中大量運用排比對偶句式,具有辭賦化特點。作者善於“連類喻義”,並有意“多為之辭,博為之說”,精妙傳神的比喻和凝練雋永的格言在文中層見疊出。書中還有不少富含哲理的寓言,如“塞翁失馬”、“郢人鬻母”等,深受讀者喜愛。

東漢許慎、高誘曾分別為此書作注,許注散失嚴重,高注通行至今,近人劉文典有《淮南鴻烈集解》,可資參考。

鹽鐵論

《鹽鐵論》,政論文集,西漢桓寬編著。桓寬,生卒年不詳,字次公,汝南(今河南上蔡)人。皇帝時舉為郎,後任廬江太守。

漢武帝時實行了鹽鐵官營、酒業專賣。漢昭帝時,朝廷召集賢良文學60餘人赴長安,“問以民所疾苦”,並令其與禦史大夫桑弘羊等人討論鹽鐵官營等重要經濟問題,雙方展開了激烈辯論。漢宣帝時,桓寬對會議文獻進行加工整理,著成此書。

書中記載了當時的論辯情況。作者傾向於賢良文學一方,反對鹽鐵官營,但也客觀地記錄了雙方觀點。其內容涉及到漢武帝時期的政治、經濟、文化、法製、軍事等諸多方麵,暴露了統治者窮奢極侈、好大喜功造成的嚴重經濟問題,以及與之相聯係的嚴刑峻法和酷吏政治。此書對研究西漢中期的社會情況有很高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