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裝,平實的語言最有穿透力(1 / 1)

一位優秀的女人往往就像是一本書,淡雅的容顏就是封麵,質樸平實中所含帶的悅耳的話語就是內頁的核心。在其一顰一笑之中,都充滿了詩情畫意般的溫馨。

新聞鏡頭前的柴靜,有時候就像是一株會唱歌的稻子,在她自己的田野中,不斷用心感受著周圍風雨滄桑中的那些歌唱,用最平實的語言揭露著那片既構成真理又構成謬誤的世界。那些從她口中所展現出的一個又一個真實的報道,似乎就是一部反映民生疾苦的“人間悲喜劇”,成為一部耐人尋味的讀本。

作為一名新聞記者,一直以來,柴靜有著自己的堅持,那便是言語中所保存的真實與質樸。在其娓娓道來的話語中所暗藏的那份貼近生活的平實感,就像是荒原上裸露在外的黃土,在生命的情景中,往往有著一種永遠貼近於大地的衝動。

在進央視之前,中央電視台新聞中心評論部副主任陳虻曾經問過柴靜一句話:“如果你來做新聞,你關心什麼?”柴靜當時的回答是:“我關心新聞當中的人。”

當時還是懵懂之態的柴靜看待這個世界的眼光是“率真”與“耿直”的,然而這句話卻恰到好處地將她那份誕生在內心深處,預備衝破人性思考的心理萌芽顯現出來。正因為這番頗具“氣勢”與“感性”的回答,柴靜被留在了央視。

在後來的新聞報道中,柴靜一直都堅持一件事,那就是該用怎樣的語言去揭示那些隱藏在社會深處引人深思的問題。怎樣去說話,才能讓自己表現得像個職業記者一樣對新聞的認知度能夠“快、準、狠”,鏡頭一閃,話筒一拿,便能製人於無形。

對於在播報上的語言處理,柴靜曾十分坦然地說過:“我最討厭‘拔腿’——這樣的詞,拿去,太惡劣了;‘怒不可遏’——刪掉,不要濫用形容詞;‘我們紛紛’……我受夠了這些小學生慣用語句。好的文字,是要用來聽的。說到底,是不裝。寫文章用副詞、連詞是想嚇唬人。告訴別人,我成年人了,你們要重視我,其實是虛弱。我也是花了好多年才學會平常說話。”

柴靜用最平淡樸實的言語,記錄了真實的社會與時代。從單個的“人”到集體中的“人們”,她用自己的視野與思維,勾勒並顯現了人與人之間那種永無止境的互動。在這片充滿人文情懷的土地上,在這個包含了光明與黑暗的土地上,她將自己最為真切的聲音給大眾還原出了一個最為真實的社會。

蘇東坡曾經有言:“發纖穠於簡古,寄至味於淡泊。”“簡古”與“淡泊”即簡潔與平淡,如果我們每個人在說話的時候,語言能夠呈現出一種“平實”的美感,那麼不僅會讓人倍覺親切,而且還會讓語言本身增添一種穿透力。

當然,正如很多藝術大師往往把樸素作為美的不可缺少的元素一樣,學會運用樸素的語言表達自己豐富的情感,其實也是最難的。因為樸實的語言,通常都需要發自內心的感觸,拋開一切繁複的裝扮,這樣語言才會真正地返璞歸真。

央視著名主持人倪萍曾經說過,自己近二十年做電視節目主持人最大的體會就是:“我始終要求自己把語言打碎了,把心放平了,把文詞拆開了,用最直接的方式把話說出來。”

而倪萍的姥姥對倪萍的評價則足夠言簡意賅——“說人話”!

不論是在主持節目時,還是在日常生活中,倪萍給人的感覺就是親切與自然。在她新出的書籍《姥姥語錄》中,沒有過多繁雜華麗的字眼,也沒有任何“專業”的寫作技巧。從書中的敘事看,其實就是“一個真實的姥姥,一個家家都有的老人”。那種字裏行間所透露出的平實,不僅吸引人,而且還有種莫名的能穿透人心的親切感。

用倪萍自己的話說:“想在姥姥雞毛蒜皮的語錄中找點大事件很難,姥姥的一生注定了就是一個普通的家庭婦女,一個圍著鍋台轉了一輩子的小腳老太太。大事出自哪裏?沒有哇。放大了不是姥姥,縮小了也不是姥姥。就這樣吧,一個真實的姥姥,一個家家都有的老人。”

托爾斯泰曾說過,一個作者的知識就是心靈的知識。從倪萍樸實的語言和生活態度,我們就可以看出她內心流淌出來的真實情感。這種樸素的自然美,無論在哪裏,都可以稱得上是最具穿透力的境界。

平實的語言雖然是樸實無華的,但卻是最真實感人的。那些感人至深的話語,就像是引領大家在荒漠之中尋找綠洲的沙漠駱駝,在點亮人們心中希望的同時,還能體味到現實的沉重,仿若碾過了空曠幽深已久的堅厚的心靈土地,然後給大家帶來一個黎明前的美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