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的種子,總是喜好以萌芽和對外界的新奇走進自己異常熱切的關注中,新聞人對采訪的熱忱往往就由這顆種子開啟,無論男女。
有些時候,女人一成不變的柔和就像糖,總吃會膩人。過於剛強堅硬,又會失去女人味。要做就做柔情似水的“女強人”,要有鐵娘子的堅韌、頑強,又不失小女人的溫柔和嫵媚,所謂剛柔並濟,大抵如此。
現實采訪中的柴靜,往往總能夠以一種沉著的思想,站在一個特有的角度去抓住新聞的點,這個角度不高不低,卻正好是攻陷對方的最佳位置。而且不論任何時候,她都能將新聞紀實的“嚴肅”與人性中的“溫柔”之間的尺度把握得很好。
例如,在某些嚴肅的話題麵前,她言語之間所展現出來的“剛”勁,並沒有將事實的矛盾激化開來,而是為了緩和衝突,轉化矛盾,解決矛盾。這種“剛”可以說是“硬而不脆”“威而不逼”。火候一到就要給人以台階,叫人家體麵地下台,使矛盾圓滿解決。而柴靜的“柔”呢,更是一種對人性的深刻理解,一種對當事人的尊重,還有在采訪過程中通過體會而觸及她自己心中那一刻的傷悲。
2003年6月,柴靜到甘肅省武威市雙城鎮去探詢六個小學生連續服毒事件的謎底。在《雙城創傷》播出時,有一個細節打動了很多人,那是柴靜在采訪自殺女孩苗玉的表弟。對話的最後,男孩哽咽無語,淚流滿麵。柴靜很自然地蹲下去,輕輕用手拭去男孩的淚水……
在《看見》欄目藥家鑫一案中,柴靜采訪受害者張妙的父親張平選時,隔壁忽然傳來一陣號啕大哭,那是張妙的母親抑製不住的悲傷。柴靜問:“為什麼不進去勸勸?”柴靜問。張妙的父親無奈地說:“勸也沒用。”
至此,柴靜也許可以繼續她的采訪,但是她沒有,她對著鏡頭說:“我去看看,我去跟她說說……”她示意攝像師留在原地,采訪的畫麵最後就定格在張家門簾背後那模糊映出的剪影上——柴靜拉著張妙的母親。再也沒有什麼具體的鏡頭和動情的描述,但是張妙父母失去女兒後的那份痛卻絲絲縷縷侵入我們心裏。
柴靜是一個感性的觀察者,她用眼睛去看,用心去觸摸,不那麼刻意拘束,然後呈現給大家一個“剛柔並濟”的新聞方式。正因那一縷的柔情,冷冰冰的新聞由此不再那麼陌生、冷漠,有了一點熱氣,溫暖著人心,也打動著人心。
撒切爾夫人曾經說過,女人一生所犯最大錯誤,是忘記了自己是“女人”。撒切爾夫人以“鐵腕女相”的形象為人熟知,但在鐵腕背後,也有女人的柔情和魅力。在影片《鐵娘子:堅固柔情》中展現驚心動魄的17天的馬島戰爭中,撒切爾夫人麵對巨大壓力,她在舌戰群儒堅持戰爭立場的同時,仍以妻子和母親的身份親自給前線將士和家屬寫信,足見她作為女政治家特有的魅力。
在德國作家韋爾納·比爾曼所著的《權力巔峰的愛》一書裏,也有這樣一段對瑪格麗特·撒切爾的描述:“人們能夠觀察到,她怎樣將手放在一個男人的肩膀上,盯著他的眼睛說:‘我親愛的,你會選我的,對嗎?’”
楊瀾在接受某雜誌采訪時被問及“你認為女人最大的魅力應該來自哪裏?”,她這樣回答:“魅力和欲望一樣,來自於頭腦和思想勝過來自於外貌。在我看來,女人最大的魅力在於意識到自己是個女人。我見過很多非常成功的女性,但其中許多人似乎是把自己當作一個男人來看的,她們認為這樣會使自己更有力量,也許事實上她們也做到了,我可以說她們很有魄力、很有能力,等等,同樣也是褒義詞,但大概不算地道的‘魅力’。”
古希臘神話裏,雅典娜給人的一種高級智慧便是溫柔。女人越是聰明能幹,越是要善用柔情的力量,因為男人都有憐香惜玉的心。
女人的溫柔是一種情懷。和藹的神情,親切的話語,如同天然甘泉般沁人心脾。溫柔的女人是一朵清新淡雅的花,在細碎的呢喃中越發嬌豔欲滴,暗香長留!而在新的時代裏,再強的女強人,也應該保持溫柔——這是作為女人最基本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