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 變驢子被賣(1 / 1)

這是一個什麼晴天霹靂呢?那就是:皮諾曹早晨醒來,竟發現他的兩隻耳朵變得比手掌還大。木偶有生以來,兩隻耳朵都是很小,小得連看也看不見!這時,他是多麼吃驚啊!

他馬上在洗臉盆裏倒上水,往水裏一看,隻見自己的頭上莫名其妙地添了一對驢耳朵。

他立刻就想去找小燈芯,可走到門口又退了回來。他覺得羞愧,於是回身拿了一頂大尖帽戴在頭上,一直拉到鼻尖那兒,把驢耳朵蓋住,這才出去找小燈芯了。皮諾曹走進小燈芯屋裏,竟然看見小燈芯也戴著一頂大尖帽,也一直拉到鼻子底下。

皮諾曹一看見帽子,就覺得心寬一些,馬上想:“他說不定也跟我害一樣的病呢。”

但他裝作什麼也沒看見,微笑著問他:“你好嗎?我親愛的小燈芯?你頭上幹嗎戴那麼一頂大尖帽,把你的耳朵都蓋住了?”

“大夫吩咐我這麼辦,因為我這個膝蓋不舒服。那你呢?幹嗎也跟我一樣?”“也是大夫吩咐的,因為我一隻腳擦傷了。”講完這番話,兩個朋友老半天不說話,隻是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最後木偶用很甜很細的聲音對他說:“你肯答應我一件事嗎?你可以讓我看看你的耳朵嗎?”

“這樣呀,我也想看看你的耳朵……咱倆同時摘帽子,同意嗎?”

“同意。”

“好,準備!一,二,三。”

一說到三,兩個孩子同時摘下帽子,扔到半空。兩人頭上果然都添了一對驢耳朵!皮諾曹和小燈芯一看見兩人都遭到同樣的不幸,就不但不覺得害臊和傷心,反而哈哈大笑起來。他們笑啊,笑啊,停不了嘴。

忽然,兩人都站不住了,都往地上趴了下去,用兩手兩腳爬著走,開始在屋子裏跑起來。

跑著跑著,他們的胳膊變成了腿,臉也拉長,變成了驢子臉,背上長滿了亮灰色的毛,還夾雜著黑斑點。最糟糕最丟臉的是屁股後麵長出了尾巴。

他們又害臊又傷心,開始哇哇大哭,抱怨命苦。可是不久連抱怨也辦不到,隻能發出驢叫聲。

這時外麵有人敲門,大聲喊著:“開門!是我,帶你們上這兒來的趕車人。馬上開門,要不你們就倒黴了!”

那人見門不開,就一腳踢去,走進屋子,笑嘻嘻地對他們說:“能幹的孩子!你們學驢子叫學得真不賴。”說著,就把它們的毛刷得亮光光的,套上轡頭韁繩,牽到市場上去,準備賣一大筆錢。

小燈芯讓一個農民給買去了,買皮諾曹的是個馬戲班班主。他買皮諾曹是為了訓練他,讓他同馬戲班的其他動物一起又跳又舞。

皮諾曹被牽進了畜欄,新主人就在槽裏撒上麥秸。可皮諾曹咬了一口就吐了出來,於是主人又撒上幹草,可幹草皮諾曹也不愛吃。主人生氣了,馬上在他腿上抽了一鞭子。皮諾曹痛得大哭大叫,嚷嚷著說:“哎呀,這些我消化不了!……”

“依你說,我該孝敬你吃雞肉了?”主人說著,更加生氣,又給了他一鞭子。皮諾曹挨了這第二鞭,學乖了,馬上住口,一句話也不說了。

不久,他肚子餓極了,隻好嚼一下幹草,閉著眼睛硬咽下去。

“這幹草還不壞。”他心裏說,“可我要是繼續讀書,現在我就好得多了!……”

第二天早晨他一醒來,馬上在槽裏找幹草,可是找不到了,因為昨天夜裏都吃光了。於是他吃一小口切碎的麥秸。

“沒法子,隻好忍耐著!”他邊說邊嚼著。

“忍耐一點吧!”主人這時正好進畜欄看見了,便叫著說,“你以為我把你買來,隻是給你吃給你喝嗎?是為了讓你幹活,好給我掙一大筆錢。好好幹吧!你跟我到馬戲場去,我來教你跳圈,撞紙桶,跳圓舞和波爾卡舞,用後腿直立起來。”

可憐的皮諾曹不管高興還是被迫,隻好學各種了不起的玩意兒。可為了學會這種玩意兒,他得花上三個月,身上也挨了無數下皮鞭。

終於到了這一天,他的主人宣布可以演出一場真正驚人的節目,五顏六色的海報貼滿了大街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