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忒娜做了個深呼吸,避開了風君子的眼睛問道:“你夫人怎會讓你半夜外出?”
風君子聳了聳肩膀:“說來也巧了,她這幾天正好不在家。”
阿芙忒娜:“你可以不來的……你不應該來……其實看見你我才知道我不希望你來。”
風君子直眨眼:“太深奧了,我沒聽懂,不就是賞個月嗎,來來來,坐下喝酒。”
阿芙忒娜輕輕搖了搖頭:“我請你來賞月,我卻不是來賞月的,我就在月光下,你賞月吧,我看著你喝酒好嗎?……等喝完酒,我有話對你說。”
看阿芙忒娜的樣子要先等風君子飲酒賞月之後才會動手,棧橋下的魯茲不禁有些著急,夜長夢多呀,拖的時間越長變數越大,萬一有其它高人趕來插手就不好了,福帝摩老師說會來暗中照看的,他究竟來沒來?正在他著急間,突然聽見不遠處有人說了一句:“大半夜的站在水麵,要說你釣魚吧沒拿杆,要說你賞月吧又看不見月亮,你說你累不累啊?”
魯茲大吃一驚,是什麼人突破了他的魔法屏障?他剛才感覺到有輕微的神氣波動傳來,因為一直在凝神注意遠處橋上風君子與阿芙忒娜的對話,還真沒注意到有一個人已經到了這麼近的地方。他大驚之下一揮魔法棒收回了魔法抬眼望去,隻見一個衣衫襤褸的大漢正坐在海灘上。
魯茲的位置是在棧橋下,這座棧橋很長有很多橋墩,他站在緊挨著海岸的第一個橋洞裏,這個橋洞下麵一半是海水一半是卵石灘。卵石灘上坐著一名大漢,衣衫十分破舊,手裏卻拿著一個雪白的葫蘆對著嘴吹,看姿勢是在喝酒。
魯茲凝神戒備,低聲喝道:“你是什麼人?請你快離開這裏!”
那人放下葫蘆冷笑道:“我倒想問問你是什麼人,在這裏幹什麼?你剛才施法隔絕此處,是因為橋頭上那兩個人嗎?……風君子前輩我也認識,賞月確實應該清靜,這活不用你幹,我來就行。現在我來做法,你可以走了!”
魯茲:“我在此地自有我的事情要做,請你離開,否則……”
那人:“否則怎樣?”說完話一招手,魯茲腳下立足的水麵無聲無息的開始急速轉動,出現了一個丈許方圓的漩渦,差點沒把魯茲給卷到海裏。魯茲一揮魔法杖身形往上平移三尺正要還擊,橋洞外突然有一股強大的神氣波動傳來,那大漢輕喝一聲“什麼人!”不再顧魯茲騰身而起衝了出去。
遠處棒槌礁上的白少流眼睛一花,遠遠看見海灘邊的棧橋下衝出兩道虛影直射高空。這兩道虛影都施法隱藏了形跡,速度也是極快,連白少流的眼睛都看花了,平常人根本就不可能看見。虛影衝上天空的極高處,互相糾纏在一起,高空之中突然有雲層出現,極速的盤旋舒卷,連月光也開始閃爍。
那應該是兩位高人交手鬥法,由於離的極高極遠,以小白的眼力也看不太清。棧橋盡頭的阿芙忒娜似乎也感覺到天上的變化,抬頭看天。見阿芙忒娜抬頭風君子也抬頭,他看的卻是月亮,端杯歎息道:“月華閃爍,天有風雲亂!……你就要這麼一直站著嗎?”
阿芙忒娜低下頭看著風君子幽幽道:“回想起來,我還沒有仔細看過你。”
風君子笑了:“不著急,有的是時間。”
兩人說話間月光又不再閃爍,高空上的風雲聳動突然停了下來,遠遠的又有兩道虛影飛到了這一片上空。天上的人停下了,小白運足目力很模糊的看見了高空中有四個人,其中三人成品字形站立,對麵隻站了一個。小白隻能看清小小的虛點,不知道那些是什麼人?但站在天上的那四個人彼此看得很清楚。
福帝摩穿了一身白袍,手拿一把銀色的如細長彎刀般的短劍,這把劍單側開刃劍脊很厚劍身很細,看上去竟有幾分像短杖。他身後站了一男一女,都穿著白袍年紀不大,男的很英俊,女子很標致。在福帝摩的對麵空中淩空站著一名衣衫襤褸的大漢,昂然而立雙手背在身後,腳下盤旋生風,衣袂在空中獵獵作響。
“你是誰?為什麼要向我出手?”福帝摩問道。
“昆侖修行人海天穀掌門於蒼梧,看閣下的身手足以笑傲當世,恐怕也不是無名之輩,報上名來!”
福帝摩:“我是神聖教廷最高騎士訓練營總導師福帝摩,請問於先生,你深夜到此滋擾究竟有什麼目的?”
於蒼梧搖了搖頭:“福帝摩?沒聽說過,不過也沒關係,我對你的來曆不怎麼感興趣。我要告訴你我也是來賞月的,你信不信?”
福帝摩:“那你為何要出手傷人?”
於蒼梧:“你是說橋下那個穿黑袍的?我就是看他不順眼,好好的海灘明月,他竟做法阻隔行人涉足,這裏可是公園,我愛來就來,他要趕別人走,我就趕他走。”
福帝摩:“可惜我們的立足之處已是高空,如果我要勸你離開呢?”
於蒼梧冷哼一聲,不再說話,福帝摩麵色一緊也住口不言。這兩人又動手了,這一次鬥法不像剛才天雲亂卷,兩人都站在原地沒動。人不動可周圍的動靜不小,隻見福帝摩手持短劍立於胸前,而於蒼梧身邊劍光亂閃。於蒼梧背手站立,可是福帝摩四周風聲厲嘯。棒槌礁上的小白也能隱約聽見天上的風聲,還能看見高空中點點光芒乍現。
這麼鬥法比刀劍相博更加凶險,卻顯得要斯文的多,高人就有高人的風範。雖然不動聲色,可於蒼梧心中在暗暗叫苦,他是空手來沒帶任何法器,可眼前這個人顯然修為不在自己之下,兩番相鬥無法將對方逼走。福帝摩也在暗自心驚不已,他隻知道昆侖修行盟主梅野石修為高超,怎麼突然蹦出來個於蒼梧,自己竟然不能立刻把這人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