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皇酒吧占據了天海市最繁華的位置,也是當年豹哥手裏最賺錢的場子。
初秋的風剛剛開始帶了一絲涼意,枯黃的葉子被風帶著在馬路上流動,上午十點,英皇酒吧還沒有開始營業,整個場子空落落的,燈光暗淡,四麵的玻璃上仍然拉著窗簾,從明亮的外麵走進來,像是走到了另一個世界。
一個值班的服務員趴在吧台上打著瞌睡,汽車的鳴笛聲和行人的喧囂在我打開門的一刹那緊跟著湧了進來,打破了這裏的寧靜。
趴在吧台的服務員抬起頭來惺忪的眼睛裏還布著幾縷血絲,看來晚上值班讓她熬壞了。
她帶著標誌性的服務麵孔對我打著招呼,“您好!我們這裏還沒有營業,您如果需要,我可以先給您來一杯果汁。”
我微笑著搖了搖頭,把身上的西裝口子解開,外麵天氣涼,一進酒吧感覺有些熱。我現在原地沒有動,我說“我要見你們老板。”
服務員似乎有些意外,她略微為難的說“我們老板正在休息,他吩咐不要打擾他睡覺。”
我找了一個椅子坐了下來,我說“那我就坐在這裏等他吧!”
服務員很客氣的給我倒了杯果汁,我把吸管放到嘴裏緩慢的吸著,隱藏在頭發後麵的眼睛沒有一絲波瀾。就像等著魚上鉤的漁翁,耐心和心靜。
吧台的服務員趴在桌子上又不由的睡著了,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我依舊在椅子上安靜的坐著,杯中的果汁已經喝完了,她抱歉的對我笑了笑,然後又給我換了杯果汁。我說“你的老板應該快要起來了吧!”說完指了指掛在她身後的掛鍾。她回頭一看,已經12點整了,她再次不好意思的對我微笑,然後說:“您稍等一下,我這就去叫老板。”
服務員的心裏在想“這個人真有耐心,竟然坐了倆小時沒有一點急燥。”
魏老三從被子裏鑽出來,感覺腰酸背痛的,不得不感慨自己真是老了,要是擱到年輕的時候,像這樣的女人,自己非得大戰八十回合才行,現在才來了倆回就受不了了人老了不得不服啊!
敲門聲響了,似乎是前台服務員的聲音,他對這個前台還是很滿意的,農村姑娘,懂禮貌,心眼實在,他也是農村出來的,所以對農村的人法心眼裏有些親切感。酒吧裏的女孩兒,沒有幾個沒被他下手的,可這個服務員他從來都沒有動過那種念頭,他找的女人,都是那些不自重的,前台的服務員很像他以前過世的妹子,所以他一直很照顧那個叫娟子的姑娘。
一般沒有特別的事情時,娟子是不會來打擾他休息的,娟子剛來的時候,有一次看到他和女人折騰完的房間,一地狼藉,臉紅到了脖子根,從那次以後,她很少會主動來房間找他。
“娟子,大清早的,有什麼事嗎?”魏老三穿著睡衣,一臉的朦朧。
“老板,已經中午了,您還活在清晨呢!”由於在酒吧呆的時間比較久,娟子感覺到和老板之間也熟悉了,有時候會有膽子開一些小玩笑,這讓新來的許多服務員都很羨慕,娟子也是懂得感恩的,她知道老板對自己特殊是因為自己和老板的妹妹長的像,她從來不把老板的寵溺當作自己放肆的理由,反而越來越受魏老三的看重。
魏老三聽到娟子的話,嗬嗬的笑著“哦!原來都十二點了呀!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有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說要來找您,都在下麵等了倆鍾頭了。”
“年輕人?”魏老三想了想,把認識的人從腦海裏都過了一遍,也沒有想到有那個年輕人,魏老三一身謹慎慣了,立馬把站在門口的手下“排骨”叫了過來,讓排骨去多找幾個兄弟來。
排骨是魏老三三年前遛狗撿回來的,當時從東北來的朋友送給魏老三一隻從俄羅斯弄過來的純血統高加索犬,那個畜生長的像一個牛犢子,發出的聲音像獅子一樣,特別的凶悍。魏老三每天都會拉著高加索犬去遛彎,他感覺拉著這麼威武的狗出去是一件特別拉風的事情。
這天,魏老三拉著自己心愛的高加索在公園裏行走,在途經一處灌木叢的時候,高加索犬將頭伸進樹叢裏叼出一根骨頭來,魏老三也沒有在意,就在這個時候,灌木叢裏突然穿出一聲怒吼,一個全身髒兮兮的少年向高加索犬撲了過來,目標正是狗嘴裏的那塊骨頭。
原來,那塊骨頭是飯店老板施舍給乞丐少年的,少年正躲在樹叢裏準備啃骨頭,沒想到被恰巧路過的高加索犬給搶了去,對於少年而言,骨頭就是他的命,他不顧高加索犬的血盆大口,一下子撲了上來,魏老三想要把狗往後拉,沒走想到這畜生護食的厲害,一下子將魏老三給掀翻了過去,對著少年齜牙咧嘴,虎視眈眈的,隻要少年敢再近一點,就會毫不猶豫的上去撕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