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澄說要在馬羅城中等小白,言下之意小白一定會去馬羅城的。他剛走,空中眾高人突然一陣警覺,一起轉身凝神戒備看向後方。隻見遠處天空金光閃閃傳來鼓樂之音,有一隊衣甲鮮明的戰陣簇擁著一位穿著金邊紅袍的男子緩緩而來。
小白一見來人,不想讓眾人誤會,趕緊迎上前去抱拳道:“約格大人,我們又見麵了!……聽說岡比底斯發生了叛亂,恭喜你安然無恙!”
約格笑盈盈道:“一夥小醜跳梁,成不了氣候,反手間已灰飛煙滅。……白莊主,諸位昆侖高人,我代表神聖教廷,在此多謝諸位萬裏追擊教廷叛逆!”說著話朝眾人鞠了一躬,還似笑非笑的瞟了小白一眼,那意思似乎在說——好你個小白,行啊,教皇想禍水東引,你把這夥瘟神又給送回來了,真是一點都不吃虧。
眾人淺淺的回了一禮,此時東邊的太陽已經升起,霞光照在約格身上,紅袍上的金邊熠熠生輝,襯托出他修長的身姿與英俊的容顏,約格又彬彬有禮道:“諸位數萬裏追凶,一路辛苦了,我僅代表神聖教廷與教皇陛下邀請各位到岡比底斯做客。”
緋寒冷冷道:“不必了,暗夜查覺有狂徒襲入誌虛,我等隻是守護昆侖寧靜,你不必謝,我等隻希望勿再有此事發生,告辭了!”說完話帶著緋焱離去,緋焱經過小白身邊時還悄悄說了一句:“小子,潤物枝在你手裏用的不錯,真想不出來除了風君子,誰還能調教出你這等人才?”
宇文樹也抱拳道:“做客就不必了,偶遇混戰追擊萬裏,我還要趕回聽濤山莊。……白莊主,得空的時候帶著這位姑娘到我的山莊做客,宇文樹一定拱手相迎,告辭了!”
緋寒、緋焱、宇文樹都走了,一點沒給約格麵子,搞的這位樞機紅衣大主教有些尷尬,清塵也看了小白一眼,那意思在問我們回不回去?小白一牽清塵的手笑道:“這些昆侖高人來去神龍見首不見尾,請約格大人不要介意,我這個閑人就隨你去岡比底斯討杯酒喝吧。”他確實要找個機會和約格密談,最近發生了很多事需要討個主意,剛才緋焱好奇是誰調教出小白這等人才,一直以來給予小白最多指點的“高人”就是約格的前世白毛。
“什麼!你就是白毛?小白哥知道,連亭也知道,就我不知道?”在岡比底斯一間密室中,清塵從椅子上跳起來很驚訝的問道。
小白做了個手勢:“你小聲點,這個秘密不僅關係到約格的性命,還關係到天下大局。”
約格笑著搖手:“無妨無妨,我這間密室絕對安全,可以隨意說話。”
白少流:“你不讓我說,卻自己對連亭說,又告訴麻花辮和吳桐,還告訴誰了?”
約格看了連亭一眼假意歎氣道:“刀架在脖子上,我不說還等死嗎?我死不要緊,大不了轉世托舍重來,可是連亭殺了我會是什麼後果?知道這個秘密的人也絕對不會外泄。……在羅巴大陸有連亭、麻花辮、吳桐,在誌虛大陸有你、清塵還有梅野石知曉,我想這就足夠了。”
連亭瞪了一眼約格道:“你也不能怪我出手傷你,你的一言一行與以前的那個約格也太像了,誰都分辯不出來。”
約格:“若非如此,在教皇眼前,我還能留到今日?”
白少流:“你說教皇受了重傷,現在情況如何?”
約格又歎了一口氣,神色有些複雜:“他的大限將至時日無多,恐怕就在這幾天了。”
這時連亭插了一句:“約格,特伊城堡的魔法工匠這次平叛立了大功,為什麼不赦免他們?”
約格笑了笑,反問道:“你說呢?”
連亭沒有答小白卻答道:“赦免是隻有教皇才有的權力,你是等著自己下令吧?”
連亭聞言恍然大悟:“噢,你是要在新教皇登基時,親自下令赦免,這是個好主意!”
清塵又吃了一驚,張大嘴指著約格道:“前輩,你,你要做教皇了?”
約格苦笑:“看來是這樣,我想推都推不掉。”
清塵又問了一句:“那麻花辮怎麼辦?”
換任何一人,聽見這個消息首先想問的都可能是約格做了教皇之後該如何處理與昆侖的關係,如何在教廷中鞏固自己的地位,如何才能不讓人發現自己的秘密,有什麼樣的打算?可是清塵卻開口問了這樣一個問題,實在有些出人意料。
在坐懷丘中時,狼妖麻花辮與鎮山瑞獸白毛那是形影不離的一對,說句誇張的話,麻花辮照顧白毛就像照顧自己的情人一樣,誰都能看出那種情意,在危急時刻甚至不惜舍命相救。一個小姑娘怎麼會與一頭驢如此親密呢?誰也說不清,也許狼妖和普通人的情感世界與審美觀點不一樣吧。
獲悉白毛就是約格,他脫困之後成了如此英俊而風度翩翩的男子,麻花辮是欣喜若狂!也許在她的心靈中還不懂人世間那種複雜的男女情愛,就是心底裏自發的最樸素的情感。當然,還有一個人也是心旌搖動,卻沒有像麻花辮那樣露出狂喜之色成天摟著約格的胳膊不放,那就是連亭。
自從宣一笑臨終時將連亭托付給小白,幾乎所有人都認為連亭遲早將成為白少流的道侶,從權謀的角度,白少流娶連亭為道侶從而徹底控製整個海南派是最明智也是最有利的選擇。但後來連亭發現不是這麼回事,小白根本沒這個心思。
父親在眼前遇難,是連亭一生中遭受的最大的打擊,悲憤的她曾經說過誰能報父仇她願意以身心相許。後來約格送來約舍夫的屍體說是為宣一笑報了仇,這句話也就沒人再提起。幾日前連亭獲悉約格才是真正的殺父仇人,當即決定動手報仇,卻意外得知此時的約格竟是白毛奪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