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連亭默默想了很多,她回憶起了父親臨終時托付他人照顧自己,手落地時指的卻是那頭驢而不是小白,眼睛看的也是白毛。仔細算起來,約格殺了宣一笑,而白毛奪約格之舍,正是幫她報了殺父之仇。聯想起當初自己說的那句話,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這種滋味難以形容,但要說穿了也簡單——連亭一顆芳心已全在約格身上。
可是約格現在的身份太怪了,怪異的難以形容,往前三世約格是驢,再往前世追溯他又是連亭的師叔七葉,就算這一世,他即將成為神聖教廷的教皇陛下。連亭和麻花辮不一樣,她想問題不會那麼簡單直接,也明白自己和約格之間看似是不可能的,這也讓連亭暗自神傷不已。
清塵那一問,急智如約格也沒答上來,連亭卻低頭幽幽道:“約格,其實我們都知道你不是原先那個約格,我是該叫你白毛還是七葉師叔?”
約格看著她柔聲道:“我不再是白毛,也不再是當年七葉,更不是以前的約格,但我就是現在的約格。你不必把我再當作他人,我就是你眼前的這個人,你應該叫我戈麥斯.約格。”
連亭眼中有亮光閃爍,不抬頭又問道:“將來我也要叫你教皇陛下嗎?”
約格搖頭:“當然不必,我已經說過,我就是你眼前的我。”
連亭抬頭對小白道:“莊主,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小白微笑著說:“如果你是想長留特伊城堡,我答應你,那裏本就是坐懷山莊別院,也可以是海南派別院,反正都是我做主。”
連亭起身行禮:“多謝代掌門!”
約格在一旁道:“你如果喜歡我那座莊園,我送給你。”
連亭搖頭:“不要送給我,莊園都送出去了,你還怎麼回去看我和麻花辮。”
約格:“那好吧,不送就不送。”
連亭又問:“你做了教皇,還會去鬱金香公國度假嗎?”
約格笑了:“我這個教皇,又不是上帝的奴隸,我會經常給自己放假的。”
清塵又問了一句:“約格,你還沒說,麻花辮該怎麼辦?”
約格咳嗽一聲道:“麻花辮就托連亭照顧了,她還修行未足,也不太懂人間事,需要有人好好照顧,我會經常去看她的。”
清塵:“麻花辮哪去了,我怎麼沒見到她?”
約格:“這幾日我一直身處凶險,麻花辮在我身邊寸步未離,進入岡比底斯之後,我叫人施魔法讓她睡去休息,應該快醒了。”
白少流人心通透,焉能看不出連亭對約格的那腔情意,而約格本人恐怕也是心如明鏡,隻是不方便點破而已。有些話,還真不好當著別人麵說,小白想了想笑道:“約格呀,你前世既是昆侖大宗師,那麼就祝你早日修成大自在化身神通。連亭,你能不能陪清塵去馬羅城中走走,她還是第一次來到此地,我與約格有些話要私下說。”
約格也道:“麻花辮快醒來了,你們去叫上她到馬羅城中看看,法澄大師就在九林寺別院之中,那老和尚挺有意思,去聽他講故事吧。……你們放心,我已下令,馬羅城中無人會與你們為難。”
連亭答應一聲立即起身,清塵哼了一句:“你們還有什麼秘密,不想讓我和連亭知道嗎?”
白少流笑道:“你且去,在法澄大師那裏等我,有些話不好當麵說,回頭我可以都告訴你。”
她們走了,密室中隻剩下了白少流和約格,約格自言自語道:“法澄真是了不得,九林別院掛牌之後,誰都知道他是昆侖修行人,教廷中有不少激進分子也暗中去找過麻煩,卻誰也沒討著好。……這個和尚成天在馬羅城遊蕩,為人講授各種軼聞故事中的佛學經義,甚至有不少學者還專門研究他的講述,都快成馬羅城的文化名人與一道風景了。”
白少流:“若非如此,梅盟主怎會放心讓法澄大師留在此地?……不說他了,說說你,你手上這板指很漂亮啊,沒看錯的話是一件法器,可是一件難得的好貨色,我以前怎麼沒有見過?”
約格抬手摩挲著那枚銀色如蝴蝶狀的板指:“這是我七花師兄留給連亭的護身法器,名叫銀梭,那日連亭用它傷了我,很是不安,就把這板指送給我防身了。”
白少流壞壞的笑:“一個女人送給一個男人套在手指上的東西,含義不簡單啊。”
約格苦笑:“她的心意我清楚,該如何是好呢?以前都是我指點你,今天倒想向你請教請教,這方麵你比我有經驗。”
白少流:“你終於承認我也有地方比你強?何必問我,板指你不是已經收下了嗎?以你的修為境界,何事不能超脫?此事此時難決,但等到將來你恢複化身神通,再解決不遲。”
約格抬眼看小白,藍褐的眼眸甚是清澈:“剛才你提到化身神通,用了‘大自在’三字,此心法印證我以前從未對你提過,看來你是自有所悟。上次我曾托你向風君子問兩個問題,難道你已經問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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