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個夢,一群烏黑的怪物抓住了我的父母,它們獰笑著咬開他們的脖子,在我麵前吸幹了血,一塊一塊的啃著肉,我恐懼得渾身發抖,憤怒得肝膽俱裂,想要上前救人,卻發現自己無法移動,向下一看,我的腿隻剩下白深深的骨頭,釘在泥地上像樹樁一樣,一個怪物跳到我前麵,一爪抓進我的胸膛,掏出了我的心髒,血淋淋的扔進嘴裏,吧唧吧唧的嚼得血花四濺。
我“啊”的一聲大叫,醒了過來。
是夢啊。
我坐在沙發上,喘個不停,一摸身上,衣服早已被汗水濕透。
一束陽光照在我的臉上,我朝窗外一看,窗簾已經被人拉開,外麵已然天亮了。
諸葛靚躺的沙發已經沒有人了,這小姑娘還起得挺早。
我脫下汗濕的衣服,在臥室的衣櫃裏找了一件衣服換上,然後走進廚房,一股大米粥的香味撲麵而來。灶台前,正在盛粥的諸葛靚聽見我的腳步聲,回過頭來,甜甜一笑:“翔哥,起來啦,正好吃早飯。”
我恍然在夢中,我靠,居然還有現成的早飯吃?
說實話,諸葛靚的手藝不賴,這白米稀飯加點鹽她做得很可口,我一連喝了兩大碗,差點連鍋都舔了。
諸葛靚看我狼吞虎咽,很是高興,笑得眼都合不攏了,一個勁勸我慢點吃。
舔幹淨碗,我滿足了打了一個嗝,舒服的躺在椅子上,看著諸葛靚收拾碗筷,這個勤快的小姑娘,她的身上好像有了一圈白色光輝,就像聖母一樣。
我眨了眨眼,這光輝朦朦朧朧的,似有似無,若隱若現。
眼花了?因為沒有洗臉?
我笑了笑自己,別人給自己做了頓飯,把別人想成聖母,是不是缺乏母愛啊?於是我使勁揉了揉雙眼,定睛看去,我的冷汗一下又出來了。諸葛靚身上真的有一圈光輝!
諸葛靚這時背對著我,一道白色的光籠罩在她的身上,很淡,但看著很明顯,窗外的陽光照進來,卻不是這種白色的,兩種光線大相徑庭,也不可能是其他的光線造成的,這光就是她自身發出的。
我把著椅子站了起來,汗水順著我後背的脊梁往下流,諸葛靚和我在一起兩天了,沒有發現她有這特異功能啊,而且是能自己發光,像個燈泡一樣,沒有聽說過啊。
諸葛靚完全沒有發現我的異樣,依然哼著小曲收拾著碗筷,我隔著桌子,用顫抖的聲調叫道:“諸葛,諸葛靚!”
她回過頭來,看到我像見到鬼一樣的表情,莫名其妙的問道:“怎麼?”
我手指著她身上,指頭都在發抖:“你,你身上!”
她往自己身上看了看,又看向我:“我身上怎麼了?”
“你身上有光!”我幾乎是喊了起來。
她又看看自己身上,從頭到腳看了一遍,然後用看白癡的眼神瞧著我:“什麼光?哪裏有光?”
她這幅反應,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她身體表麵籠罩著一層柔和的白光,可她卻完全視而不見,反而顯得我是在開玩笑一樣。
我問道:“你看不見?”
諸葛靚不耐煩了:“看見什麼?我身上沒有什麼光,你眼花了吧?”
我無言以對,她看不見而我看得見,這是什麼情況?
諸葛靚兩下把碗筷收好,轉身過來,看我還在傻傻的看著她發呆,不由得走過來,擔憂的伸手摸向我的額頭,問道:“翔哥,你不是發燒出現幻覺了?”
當她的手伸過來的那一刻,我下意識的躲了一下,但那白蒙蒙的光仿佛有一種神奇的魔力,讓我頓時失去了抵抗的意識,任由她的手撫摸我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