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您要的翠墨找到了。”
“鍾玉……”劉昂待盧曉梅走後連忙放下手中的書迎上去,卻在對方稍顯淡漠的目光中停住了腳步。
“少爺,您要的是這個麼?”
“是,我要找的就是它!”
劉昂將翠墨拿在手中,神情黯淡且遊離,還想和鍾玉說些什麼卻隻見她淡淡的躬身後退,滿滿的話語堵在嘴邊硬是咽了下去,目光隻呆呆的看著那淡去的背影。
“你還是那樣淡著他麼?”梅彤遠遠將一切都看在眼裏,當鍾玉走到近前時輕輕的問了一句,鍾玉將托盤放在桌子上,目光略顯遊離,沒有回答,隻是輕描淡寫的說了句:“我去看看太太的湯藥。”
鍾玉抓起托盤向廚房而去,在經過大院回廊的時候突然停在了拐角,盧曉梅臉色微冷的擋在她的前麵。
“三太太。”鍾玉稱呼了一聲吼準備轉身離開。
“你以為梓琴死了,你就可以走進他的心?有事沒事的在他麵前晃來晃去,像個唱戲的,何必呢?”
“鍾玉不懂三太太的意思。”
“不懂我的意思?少爺走了五年你倒學會了乖覺,伺候人的本事見長!”
“伺候少爺是鍾玉的本分,倒不比太太對少爺的勞心,如果沒什麼事情,鍾玉就告退了!”
鍾玉想要繞過盧曉梅,卻被一旁的聽心再次攔住,盧曉梅圍著鍾玉打量著,表情譏諷。
“哼,別人眼中的你善良軟弱,楚楚可憐,可別在我麵前演戲,你以為你做的那些事情沒有人知道麼?”
“鍾玉實在不知……”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別當大家都是傻子!”盧曉梅說話間已經離開,聽心雖然有意嘲諷卻也不敢太過分,轉身也跟著離開了,鍾玉眼中蒙上一層寒霧卻猶自強忍,手指緊緊摳著托盤。
搶白了鍾玉幾句,盧曉梅心情舒暢,自覺是把剛剛在書房受的氣都撒出去了,連帶著也打擊了鍾玉的氣焰,於是哼著小曲兒就走出了院子,還沒回到自己的小院,恰好看到東方雅站在她自己的小院前麵,兩個人的院門滆池相對,盧曉梅不禁好奇的站在一旁偷偷的看著東方雅,但是良久都沒有見到她有什麼動作,有些悻悻的哼了一聲,剛要轉身走進小院,突然就聽到對麵傳來說話的聲音,連忙藏身在假山後麵,目光緊緊的盯著東方雅的小院門口。
盧曉梅對東方雅向來有幾分怨氣,如果不是她進了門奪走了劉彥笙的寵愛,在這劉府還不是她說了算,如今倒好,她隻不過擺擺臉色就能夠讓劉彥笙死心塌地的護著她寵著她,更氣人的是連帶著大太太也充耳不聞,這些年在劉府日子過得也並不舒坦,於是時常讓聽心監視東方雅的一舉一動,伺機扳倒她,因此當她看到東方雅的院門口出現了一個男人的身影時,心中大為驚喜,認定東方雅這一次萬萬不能在劉府再待下去了。
話說東方雅站在院門前,良久之後走來一個男子,大概三十多歲年紀,相貌堂堂,穿著一身灰色長褂,舉止彬彬有禮,兩個人嘀咕了幾句之後一同進入了小院。
盧曉梅眼珠轉來轉去,心想這男人到底是來做什麼的?看他的年紀樣貌也不錯,雖然不及劉昂一半,但是比起劉彥笙那是優越多了。
可是想一想東方雅素日為人,盧曉梅也知道對方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所以一時間竟然無法分辨這種情況的真實性,終究還是從剛剛的頭腦發熱中走了出來,但是又不想回到房間,兀自感覺無聊,於是甩了一下手絹向前院走去。
在前院大廳裏麵待了一會兒,看著來來往往的家丁丫鬟幹這幹那,心中莫名的煩躁起來,最後終於坐不住了,抬腳向外走去,來到走廊拐彎處尚未拐彎的時候,兩個丫鬟的聲音清晰的進入盧曉梅的耳中。
“最近四太太很奇怪,總是在後院招待一個陌生男子,還不讓我們在跟前伺候,每次一待就是一個多時辰,親自迎接親自送出,這事情要是被老爺知道可了不得!”聽聲音竟然是東方雅院中的一個小丫鬟秀丫。
“不會吧,不過要我說應該是沒什麼的,不然誰敢大白天的帶到屋裏麵,萬一被老爺知道那可是了不得的事情!”前院做灑掃的一個丫鬟阿德自來與秀丫親厚,所以兩個人常常在一起閑話家常,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盧曉梅雖說了解東方雅為人孤僻高潔,但是誰知道那種淡漠的高潔是不是裝出來的,一個女人隻有在自己不喜歡的人麵前才會淡漠,可是一旦遇到心愛的男人就會笑顏如花,這完全出自她自己的猜測,因此沒有去考量是否真的可以這樣看待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