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迷宮的道路曲曲折折,逢轉三入,二死一生。蒼狼一行人本身就是設陷阱的好手,死亡迷宮雖是聖龍大陸上無數機關師智能的結晶,不過遇到他們這群擁有盜賊身手及精通魔法陷阱的怪胎,這種藉由機關動力推動的陷阱隻能說是雕蟲小技難不倒他們。
不過死亡迷宮幅員廣大,想要繞出這座迷宮可要浪費好長一段的時間。
血陣忍不住抱怨道:「該死的迷宮,若不是土遁術無法施展,這座該死的迷宮根本難不倒我。」一刀砍在堅硬似鐵的石岩上,刀鋒冒出星星火花。
仲達嘲諷笑道:「我平生可沒見過像你這種倒楣鬼,連押三次莊,偏偏開出來的都是閑,如果跟你一起到賭場定能大賺一票。」
血陣的賭運可以說奇差無比,倒楣到連中三元。他連續選擇三次右方的路線,次次都是一頭撞進死路,難怪他會如此的氣憤難平。
「仲達,你少說風涼話,別忘我們還沒找出生路。」
仲達嗬嗬笑道:「事不過三,你連錯三次,不如這次我讓你再選一次。」
血陣盯著眼前二選一的機會,考慮半晌道:「我選左邊那一條。」
「好──」仲達滿意的點頭道:「我們走中間路線。」
血陣瞪大眼睛,火冒三丈,咬牙喊道:「聞……人……仲……達……」
「你別火大,先聽我解釋,吸氣──吐氣──吸氣──對!就是這樣,跟我一起做──」仲達誇張地將雙手高舉過頭:「嗯!吸口氣──世界多麼美好……」
仲達可不敢繼續下去,因為一柄冰冷的刀正架在他的脖子上:「開玩笑,別生氣──你是老大,你決定──」開玩笑,生命受到威脅時他可是從善如流,否則哪能活到現在。
血陣可被蒙住了,他對於原本選擇的左邊通道突然變的非常不滿意,選擇中央路線肯定又會被他嘲笑,該死的!
「走左邊。」血陣不打算讓仲達笑話,二分之一的機會總不會這麼倒楣,咬牙大步走進左邊那條路。
仲達漫不經心的跟在他屁股後麵,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倒楣的人牽到哪還是倒楣,他打定主意等著看好戲。血陣平日個性溫和,不過一旦他賭輸,心有不甘就會變個人似地暴跳如雷。
長路有盡時,血陣刻意放慢腳步,每走一步他的心跳就噗通、噗通地加快,如今他的心情就跟賭上全部家產的賭徒沒有兩樣。
冷硬的石牆佇立在他的眼前,血陣忍不住破口大罵,一連串經典的咒罵辭句從地痞流氓問候對方母係親屬的問候語到言辭華麗的辭藻,三千六百五十七句從頭到尾沒有一句相同的問候語,堪稱天下無雙。
仲達笑得樂開懷,他從沒想到從血陣的口中居然能冒出這麼多句的髒話,如果硬要形容隻能以:「此曲應為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如果記錄成冊說不定能夠名垂千古。
不過仲達可沒膽量替他出書,魔龍的逆麟可不能隨意觸碰:「走吧!倒楣兄弟。」
「去你的,狗嘴吐不出象牙。」血陣大掌狠狠地拍他一記,雖然沒用上真氣,不過遺族之人天生神力,尋常人不死也剩半條命。
仲達可沒敢硬接他這一掌天羅掌,身影虛騰飄飄然順著血陣的氣勁避開。
兩人一前一後順著原路繞回轉折點,走進中央道路,不過這回換成仲達看傻眼了,偌大的通道完全沒有出口,冰冷的石牆擋在他們的麵前。
「不是吧?」血陣瞪大眼睛,不信邪地伸出手朝石牆探去,他希望眼前的是幻影,冰冷的觸感從他的掌心傳到腦海,他不得不承認眼前真的有麵牆擋路。
仲達不可思議地怪聲大叫:「人倒楣連喝水都會噎住,早知道就留你在原處等,連我都被你的黴運拖累了。」仲達不信邪地對著石壁東摸摸、西瞧瞧。
「去你的!」血陣正拳直揮朝仲達攻過去。
仲達笑嘻嘻地側身避開,避開時順勢握住血陣的手腕向前一推,收勢不及的血陣的正拳結實地落在石牆上,轟隆一聲,堅硬的石牆為之晃動。
血陣可不放過他,橫拳一掃,一式橫掃千軍往仲達腹部襲去,仲達像猿猴般俐落地後空翻躍避開,踉蹌退兩步,舉白旗道:「等等──我似乎找到機關了。」
血陣聞言馬上收勢,一切恩怨等任務結束再算。
仲達興奮地衝上前去,拳頭不停地在石牆的四周敲來敲去,片刻的時間他就在石牆上做滿記號,指著記號圍起來的空間:「血陣,接下來交給你了。」
「你為何不自己來?」
仲達腳踏三七步,一副痞子逛大街的模樣:「老大你那身蠻力,拆牆的工作你不負責誰負責?」
徒手破壁可是件累人的事,血陣咬牙切齒卻莫可奈何:「不先通知弟兄們嗎?」
「我們倆先將牆破開,說不定不是我們想像的,搞不好是埋葬匠人的墓穴。」仲達從野史記載中得知曆代帝王修築陵寢,為避免機關的機密泄漏出去,全部的工匠最後的下場都是與帝王一同葬身陵寢,想必藥王門也不會讓修築迷宮的工匠活著離開。
仲達猜測的十分有道理,不過他沒料到藥王門處理工匠的方法是將他們變成沒知覺的僵屍。
血陣正拳連擊,一口氣揮出三十六拳,三十六拳繞成圓圈,最後一拳挾千斤之力重擊正中央。轟隆一聲巨響卷起一陣沙石,血陣在最後一拳落在石牆上時就立刻反彈力道抽身後退,飄身落在十尺外。
一陣沙石散去,露出兩人並肩通行的通道,血陣和仲達倆人藝高膽大,決定先探一下虛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