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一本書吧,我實在聽不下去了,”麵對蘇半夏非常人的忍耐力,單鬱助終於繳械投降,“在書廚那邊隨便挑一本吧。”
蘇半夏走過去,掃了一眼所有的書,目光停留在那一隻紫蝴蝶上。她輕輕地拿起它,卻聽見背後單鬱助嚴厲地嗬斥:“放下它!誰允許你碰它的!!!”蘇半夏似乎沒有聽見,隻是靜靜地盯著蝴蝶看。
“喂,你……”
“紫蝴蝶是邪惡的生靈,擁有它的人是永遠都得不到幸福的,把它扔了吧。”蘇半夏把蝴蝶放在單鬱助的手心,憂傷的表情讓單鬱助吃驚——和那個小女孩一模一樣!
“我們開始上課吧。”這一次,單鬱助沒有在刁難她,隻是靜靜地聽著,眼睛卻時不時地瞟上她的額頭。
“我出去倒杯水。”單鬱助回來後,蘇半夏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連眼鏡都沒摘,她是真的累了。單鬱助無奈地笑笑,剛剛想叫醒她,卻聽停了手,如果她真的是那個小女孩,那麼額頭上的胎記應該是還在吧。
單鬱助伸手去撩蘇半夏的劉海,才剛剛撩開一點,蘇半夏就被驚醒了,單鬱助連忙縮回手,一臉的不自然。
“你幹什麼?”蘇半夏奇怪地望著他。“沒什麼,今天你也累了,早點回去休息吧,工資不會少你的。”單鬱助有些懊惱,該死,就差那麼一點。
午餐的鈴聲已經響過很久,蘇城一才慢慢走出教室,他剛剛打發掉單鬱助和紀初浩,睡了一會兒就覺得餓了,隻能去食堂賄賂一下他的胃。路過A班教室,偶然看見蘇半夏正在看書,還埋頭記錄著什麼。
“不去吃飯嗎?”蘇城一坐到她對麵,笑著問。
“吃過了。”蘇半夏抬起頭,見是他,便回答。
“是這個嗎?”蘇城一拿起放在旁邊的便當。
“嗯。”蘇半夏答應著,依舊忙著手上的工作。突然,一隻大手捂住了書本,蘇半夏驚愕地抬頭。
“小孩子吃這個會發育不良的。”蘇城一牽起蘇半夏的手,帶她出了教室。
“你要帶我去哪兒?”蘇半夏甩開他的手。
“當然去吃好吃的。”
“唉,兩個人吃飯好無聊啊。”紀初浩把湯匙扔在桌子上,發出叮當的響聲,“該死的蘇城一,就知道睡覺。”
“城一來了也是悶聲不響地吃飯,有什麼不一樣的。”單鬱助動作優雅地把一塊肉放進嘴裏,恩,味道是差了一些,不過還是能夠下咽的。
“那至少看著熱鬧一點嘛,”紀初浩用雙手撐著下巴,眼睛在單鬱助身上來回瞄了幾眼後,道,“哎,聽說那個蘇半夏給你補了一個月的課了,怎麼沒看見你動手趕她啊?”
“你很八卦。”單鬱助白了他一眼。
“哈哈,鬱助,你不會喜歡上她了吧?”
“紀初浩,如果你想打架就直說。”
“好吧,我封嘴。”紀初浩委屈地像個小媳婦。讓單鬱助很有把湯往他頭上倒的衝動。
正說著,一個穿白色連衣裙的女孩端著湯走過,不知怎的,湯卻灑到了單鬱助的身上。那女孩慌忙掏出手帕替他擦拭,連聲道歉。單鬱助突然抓住她拿手帕的手,奪過手帕,問:“這手帕從哪兒來的?”
女孩顯得莫名其妙,回答道:“這是我的手帕。”
“你的?你叫什麼?”單鬱助握緊了她的手腕。
“好痛,你先放開我。”女孩吃痛出聲,費力地想從他手中逃脫。
單鬱助連忙鬆開手,卻不忘緊逼,“快說,你叫什麼?”
“我叫林素暖。”
那一瞬間,紀初浩看見單鬱助幽深的眼眸裏仿佛有一道光,直直地好像就照進他自己的心口。紀初浩有些奇怪單鬱助的表現,他這是怎麼了?
“是你,真的是你,我終於找到你了!”單鬱助一把抱住她,聲音顯得很激動。終於等到她了,終於能夠和她在一起了。
“你是,那個男孩子嗎?那個差點被綁架的男孩子?”林素暖試探性地問。
“是,我是。”單鬱助興奮地承認,抬起頭,看見了蘇城一和蘇半夏站在餐廳門口,忽然所有的激動都不見了,剩下的是沒來由的害怕。找到那個女孩的喜悅就在蘇半夏的注視下,一點一點地消失,為什麼她的眼神那麼深沉,為什麼他會感到難過?
蘇半夏呆呆地站著,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擁抱,額頭忽然有塊地方莫名地灼熱起來。胸口像是壓了一塊石頭,難受得透不過氣。
“半夏,你怎麼了?”蘇城一見她臉色忽然變得很蒼白,還以為她生病了。
“沒什麼,我隻是想回教室了,卡卡會找我的。”
“那更好,叫她一起來吃飯吧。”蘇城一掏出手機,撥通了洛卡卡的電話。30秒後,洛卡卡便風風火火地趕到了。
“城一,你約我吃飯嗎?”洛卡卡一臉憧憬。
“是啊,走吧。”蘇城一笑得傾國傾城。
“城一,你說得吃飯就是這樣?”洛卡卡鬱悶地看著一桌人,小聲問。
紀初浩很耳尖地聽見了,他心情好好地問答了洛卡卡:“人多吃飯熱鬧嘛,對不對啊,城一?”
蘇城一的眼睛眯成一條線,笑著回答:“好像是這樣的呢。”
一桌6個人各懷心事地吃著飯,餐桌上的氣氛時常變得很奇怪,沉默肆行。
“各位同學,先靜一下,”班主任在上課前拍著講台桌,“現在我來介紹一下新來的同學,她剛從別的學院轉過來,我們一起歡迎林素暖同學。”
林素暖一走進,台下一片嘩然,男生瞪大了眼睛。一襲白色長裙,水靈靈的大眼睛,嬌小的鼻子,白皙的皮膚,整個人看上去就是一個洋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