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1 / 2)

蘇半夏在單鬱助離開後,掏出口袋裏的錄音筆,按下了播放鍵。冷清音尖銳的聲音充斥著她的耳膜。那麼震撼的對話內容,那麼殘酷的真相,她終究還是要一個人扛麼?以前的她堅強地讓人心疼,什麼事情都習慣了一個人,現在她想要找個人分擔了,卻沒有了麼?

冷清音是該死的啊,做了那麼多壞事是應該死的,蘇半夏覺得讓她就這麼死了都是便宜她了。但是她不會去親手殺死冷清音,因為她好歹是鬱助的母親,半夏隻會用法律的手段去懲罰她而已,讓她坐牢,讓她身敗名裂。可是她不會殺她的……可是這一點,鬱助不知道。

她不會把冷清音幹的壞事隱藏起來,她會讓鬱助知道。就算這個真相對他來說那麼殘忍,她也要公之於眾。當時不拿出來,隻是考慮到了鬱助的感受,等冷清音的葬禮過後,她就會把錄音筆交給鬱助。蘇半夏這樣想。

很久以後,蘇半夏才知道,這個決定就像當初她決定去見冷清音一樣,再一次讓她的命運偏了方向。

冷清音的葬禮很簡單,出席的人也寥寥無幾。跳樓身亡的消息被封鎖,隻是對外宣稱,意外身亡。蘇半夏沒有出現,單鬱助在出了警察局之後就沒有再見過她,或者說,他是在躲著她。

單家,這已經是第十天個晚上了,單鬱助還是沒有回來。蘇半夏一個人傻傻地等著,大大的房子回蕩著她的呼吸聲,聽上去讓人毛骨悚然。她穿著單薄的睡衣,抱膝蜷縮在沙發的一角。她沒有開燈,她怕一開燈就可以發現整一幢豪宅就隻有她一個人。黑暗將她慢慢地吞噬,她快要窒息。

單鬱助沒有回來。她知道,今天他又不會回來了。他在躲著她,他不想看見她。蘇半夏將頭深深埋進膝蓋,在冷清音的葬禮過後,她找過單鬱助,但是被公司保安攔下。她知道是他下的命令,否則保安是不敢攔她的。她見不到他,不能將錄音筆交給他。就連紀初浩都對她避而不見。她一個人孤立無援,仿佛置身在孤島上,失去了所有與外界的聯係。

恐怕他是不能原諒她了吧,可是就算不能原諒,她也要讓他知道真相啊,這樣對她太不公平了。

蘇半夏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忽然就上樓回了房間,她要殊死一搏。不成功便成仁。

深夜,單氏。單鬱助立在窗前,看著夜晚的城市猶如一隻潛伏的貓,睜開了它暗綠的眼睛。他的思緒不知道飄向什麼地方,眼睛沒有了焦點。

他已經十天沒有回家了,不知道她怎麼樣了。他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麼不想要見她,或許是因為隻要一看見她就會想起冷清音死前的那一幕吧。他到現在都不明白蘇半夏為什麼要這麼做。他想要問,可是卻不知道該怎麼問。問她為什麼要殺了他媽媽麼?她在天台上問他:“你相信我麼?”

相信……他到底該不該相信?是相信他見到的,還是相信她說的?他需要一個真相,隻是一個真相。可是他似乎又不敢麵對。萬一真的是她殺的怎麼辦?那麼他該怎麼做?

這樣躲著蘇半夏,或許隻是因為他不想要真相吧。可是如果不是她殺的,隻是個意外呢?那麼她是會有多傷心,他的不信任才是致命的吧。

單鬱助狠狠一拳砸在玻璃上,良好的性能讓玻璃完好無損。他的腦子一片混亂,他真的已經分不清,他到底是不是該相信她。

葉子接連幾天都接到了很多垃圾的信件,她一封封地看,然後再一封封地扔,把她都快要搞崩潰了。老板最近的心情欠佳,一副風雨欲來的樣子,她才不要這個時候去拿這種小事去煩他,否則他一個不開心,把她給炒了,那就真的悲劇了。

今天又是一堆堆的信件,葉子哀歎地看著差不多和文件一樣高的東西,差點給趴到了桌子上。一天的工作都幾乎交給這種事了。原本她是可以讓其他人來做這件事的,畢竟她的直係上司可是公司的董事。但是葉子有點爛好人,看見其他人都忙得熱火朝天,也就沒有好意思開口讓他們幫忙。恰好最近老板也沒有什麼工作交給她,索性就當做練耐性了。

處理到還剩下一點的時候,單鬱助內線叫她速去辦公室。葉子一個慌亂,將剩下的信件都塞進了下麵的抽屜,急急忙忙跑進辦公室。

單鬱助處理完手上的工作之後,已經是深夜。他看一下手表,癱軟在椅子上。這個時候,紀初浩打電話過來,仿佛是知道了他剛剛工作完,叫囂著:“出來喝一杯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