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那個女人是誰(1 / 2)

此時,偌大的單宅,隻有顧婉一個人疲憊地躲在床的一角,臉上肆虐著淚痕。黑暗中,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有點小任性的千金大小姐,單鬱助將她徹徹底底變成了一個歇斯底裏的女人。

她清秀的臉深深埋在雙手之間,嗚咽聲在指縫間傾瀉而出,飄蕩在空曠的房間中,仿佛是鬼屋裏那令人毛骨悚然的低吼聲。兩年,她做了這個徒有其表的單夫人兩年,在外人麵前強顏歡笑,如膠似漆,因為,這是她選擇的路,她不允許有任何汙點。可是,誰又能知道,這份光環背後是無盡的寂寞呢?

單鬱助對她不是不好,他會在她生病的時候照顧她,願意在周末的時候陪她逛街,願意讓她在累的時候靠著她的肩膀,一個丈夫能夠做到的他都做到了,甚至溫柔得有點過了頭。可是,在他身上,顧婉找不到一種愛的感覺,仿佛他所作的一切都隻是個責任。隨之而來的爭吵甚至讓她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而單鬱助更是選擇了沉默,來麵對她的無理取鬧。

是她太貪心了麼?不,沒有一個女人願意自己的丈夫像是承擔責任一樣地照顧自己。

她累了,真的累了。疲倦了無休止的爭吵,厭倦了他對她似有似無的態度,這一場婚姻,到頭來是她一敗塗地。

眼睛逐漸閉上,顧婉倚在床頭,沉沉地睡過去。

酒吧裏,紀初浩無語地看著單鬱助一杯又一杯地灌酒,他徹底放棄阻止單鬱助,這種情況,恐怕不讓他喝個痛快是不會善罷甘休的。當初他原本以為,單鬱助和顧婉結婚是最好的做法,畢竟蘇半夏結婚對他的打擊很大,如果能夠找到一個慰藉也不錯。但是沒想到,最終的結果就是單鬱助借酒澆愁。

愛情,果然容不得遷就。

單鬱助喝得急了,一口烈酒嗆在喉嚨裏,辣得他狠狠滴咳嗽起來。然後他一甩手,便將酒杯砸在牆壁上,玻璃破碎的聲音淹沒在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中。

“單鬱助,既然你不愛我,那當初又為什麼答應娶我?!”顧婉聲嘶力竭地指責他,修長的手指直直地指著他,臉上是憤怒的表情,幾乎都快要扭曲了。

單鬱助撫額,有些疲累:“小漫,別鬧。”

他叫她小漫,而且聲音淡淡,聽不出任何的情緒。他從來不叫她老婆,這一點,從結婚的第二天開始就讓她很在意。

“是我在鬧麼?!單鬱助,你自己想想,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成你的妻子來看?!”顧婉的聲線都已經沙啞,仿佛是磨損的磁帶發出的茲茲聲。

單鬱助抬眼看了顧婉一下,沒有說話。他隨手扯下領帶,扔在沙發上,轉身想要上樓。

“站住!!單鬱助,你是死人麼?!為什麼不說話??”顧婉見單鬱助不想搭理她,氣得直接拉住他的胳膊,逼他麵對自己。

單鬱助好看的眉皺起了一座山峰,他壓抑住自己的怒氣,聲音低低的:“小漫,我很累,能讓我休息一會兒麼?”那已經是低聲下氣的語氣了。

“你到底是想要回去休息,還是想要回房間看照片??”顧婉語中帶刺,說不出的嘲弄。

單鬱助眼眸一縮,凜冽的眸掃過顧婉的臉,讓她不自覺地一哆嗦:“你去過我的房間?”聲音大小雖然和剛才的差不多,但是明顯這一句的語氣更加人感覺寒冷,仿佛萬裏冰封,世界一下子降到了零下。

顧婉強忍住從腳底升上來的害怕,勉強維持著臉上的鎮定,她從口袋裏拿出一疊照片,當場,單鬱助的臉色麵如死灰:“你翻我的東西?”

顧婉嘴角勾勒出一絲殘忍的笑,卻帶著看不懂的悲傷:“單鬱助,你心裏的人一直都是她吧?”

照片上,蘇半夏或工作或發呆或歡笑或悲傷的動作和神情都拍得很仔細,那是單鬱助在空閑的時間偷偷拍下來的,在和顧婉結婚的兩年時間裏,是他唯一的精神支住。

“還給我。”單鬱助冷聲道。

顧婉嘲弄的表情更加深刻,她把玩著手裏的照片,好看的眼眸掃過單鬱助,笑道:“真是個很漂亮的人呢,”然後,略帶溫柔的笑轉眼就變成扭曲的尖叫:“單鬱助,你既然對她那麼癡迷,為什麼不娶她?為什麼在我提出要和你結婚的時候卻沒有拒絕?!”

是,當初她隻在商業舞會上見過單鬱助一麵,然後就被深深地吸引,迷戀於他全身上下散發的王者氣息和那仿佛深不見底的眼眸。一向對愛情嗤之以鼻的她居然一見鍾情了。於是,她懇求顧勝全去探聽他的口風,沒想到他居然答應了和她結婚,這讓她歡呼雀躍。在結婚的那一天,她才逐漸明白,這份一開始就不平等的愛情對她有多麼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