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關你的事,顧婉。”單鬱助聲音低沉,卻猶如千金,重重地敲她的心上。
顧婉渾身一震,一股不可遏止的寒意從腳底升上。那是這兩年來,他第一次叫她的全名,帶著濃濃的威脅。麵對此時的單鬱助,顧婉心裏多的不是害怕,而是一種濃重的哀愁。他說不關她的事?嗬,那要怎麼樣才算關她的事?等到有一天他拿著離婚協議書要她簽字的時候麼?
“單鬱助,你怎麼能夠這麼自私?”顧婉的眼淚終於止不住的下來,淚痕明顯,“隻有她是值得寶貝的,而我就活該遭受你的冷暴力麼??”
“我已經做好我應該做的事了。”單鬱助的聲音波瀾不驚。
“哈哈……”顧婉發瘋似的笑起來,為自己的愚蠢感到可笑,“單鬱助,我真是瘋了才會愛上你!”她狠狠地將照片撕碎,全部砸在單鬱助的臉上,碎片像是沒了翅膀的蝴蝶掙紮地落在地上。
“和你的心上人見鬼去吧!”顧婉恨聲道。
單鬱助看著滿地的碎片,眼神驚痛,仿佛撕碎的不是照片而是他的心一樣。這些照片他很寶貝地珍藏著,每當想蘇半夏想的透不過氣的時候,他就拿出來看一看。可是現在連這麼一個小小的天地都被顧婉破壞,單鬱助覺得自己的人生仿佛跌進了低穀,再也沒有出頭之日。
“啪!”一聲脆響,顧婉的臉上多了一道紅印,單鬱助渾身顫抖,失去了往常的鎮定。“顧婉!你太過分了!!”
顧婉捂住自己被打的臉,臉上全是不可思議的表情,她居然被打了!是她最愛的丈夫為別的女人打的!!“單鬱助,到底過分的是誰?!”她為了這一份感情送上了人生最美好的兩年,將自己的熱情全都給了這個男人,難道這就是她的結果麼?
“對不起。”單鬱助低下頭,他的確是虧欠顧婉的,在感情上。可是,當他看見半夏的照片被毀,他的身體就下意識地做出了舉動。
顧婉淚眼朦朧地看著單鬱助,在聽見這句道歉的話之後,她的心不爭氣地瞬間軟下來。女人就是這樣,一旦墜入愛河,隻要一點點的甜頭就會願意赴湯蹈火。她轉過頭,緩緩地走上了樓。留下單鬱助獨自麵對偌大的宅子,還有足可以扼殺人的寂靜。
單鬱助在酒吧,醉得不省人事。顧婉在家裏,哭累直到睡著。婚姻是一座墳墓,專門掩埋那些徒有虛表的愛情。
紀初浩將爛醉如泥的單鬱助扶回家,讓他在自己家睡了一晚。按道理,他是應該將他交給顧婉的,但是他怕出現像林素暖那樣的情況。如果他們之間要離婚,恐怕還是不要孩子的好。因此,在單鬱助不清醒的狀態下,不應該把她送進虎口吧……
顧婉在床頭瑟縮了一夜,直到天亮,她睜開眼睛,看見房間除了自己別無其他,單鬱助在外麵過夜了。她的心仿佛是被針紮似的疼痛。兩年,她第一次正麵把那個女人的事捅破,以前她以為隻要她忍讓,隻要她夠好,單鬱助終究還是會愛上她的,但是現在她徹底清醒了,那隻是她的一場夢而已。
起床洗漱,顧婉就像個毫無生氣的娃娃,這樣的生活不是她想要的!她在心底叫囂。既然現在的她什麼都不能做,倒不如主動出擊,也好過像這樣等死。
葉子接到顧婉的電話是很意外的。她實在是想不出,自己做了什麼不好的事能讓堂堂單董事長夫人請她喝茶。戰戰兢兢地坐在位子上,葉子的心就好像懸在半空中,她在電視裏看到過無數次這樣的情景,正牌夫人將自己丈夫的秘書約出來,然後狠狠地一杯咖啡潑到她頭上,順便惡狠狠地警告她讓她離老板遠一點。這樣想著,葉子額頭上的汗水便細密地冒出來。如果是因為正牌夫人吃醋,那她就真的很冤枉了,因為她和老板可是比白開水還清白。
顧婉優雅地喝著咖啡,展現出一個大家閨秀應該有的風度和氣場。她的皮膚白皙,吹彈可破,讓不禁同樣身為女人的葉子自慚形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