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婉大氣得擺擺手:“明明是我先不要你的,別說得好像是你辜負我似的,這讓我很沒有麵子啊,”話鋒一轉,“話說,你是不是找到蘇半夏了?”
單鬱助:“……你怎麼對她那麼感興趣呢?”
“就隻是想看看她,我又不會吃了她,你那麼緊張幹什麼。”顧婉嘟噥道。
外麵車水馬龍,嘈雜不堪,扭曲的景象仿佛透過哈哈鏡展現出來,灰塵漂浮在空氣中,這一切都讓人感到躁動不安。
“她已經結婚了,所以沒有必要再奢望什麼。”單鬱助的表情黯淡不堪,手中的叉子攪動著盤子裏的菜,搞得一盤菜都沒了形狀。
顧婉托起腮幫子,道:“結婚了又不是不離了,你都能離婚,她也能啊,你那麼沮喪幹什麼?”
“我不可能去要求她離婚的,她說,讓我不要再打擾她的生活,她過得很好。”
“呐,單鬱助,別怪我沒提醒過你,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動物,你要是能夠感覺到她對你還有感覺,就給我死皮賴臉地纏著她,總有一天她會回到你身邊的。”
單鬱助瞪她一眼:“別給我出餿主意!她已經有了家庭,我不當小三!”
顧婉很無語地回嘴道:“小三是用來形容女人的,我拜托你,有點文化好不好?”
“顧婉,你能不能給我正經一點,當心嫁不出去。”單鬱助徹底放棄和她溝通,有代溝!
“Sowhat?”顧婉孩子氣地聳聳肩,道,“你不要我,自然有的是人要,追我人可排成好幾條街呢。”
“好了,吃完飯你也該回去了,我工作還沒有做完就被你拉出來,今天晚上又得通宵了。”
“人家好心好意拉你出來吃飯,你還這種態度!良心被狗吃了吧你!”
單鬱助看著顧婉生氣的模樣,就想到抓狂的小貓,不自覺就笑出了聲。他沒有想到,能和她像朋友一樣在一起聊天吃飯。她是個很好的女孩,隻可惜愛錯了人。
聶夙羽和洛卡卡的婚禮定在了一個月之後,因為奧地利那邊有一筆生意出了點問題,聶夙羽脫不開身,隻能將婚期延後。洛卡卡對此沒有任何意見,倒是樂得輕鬆自在,整天和蘇半夏一起泡咖啡,和裏卡一起出海捕魚,生活過得異常滋潤。才來了一星期,體重便增加了不少,搞得她怨聲載道,喊著要減肥。
紀初浩時常偷偷來這裏看洛卡卡,有時候一看就是一個下午。無論她做什麼,他都癡迷地看著,仿佛隻是一眼便是永恒。他每一次都告誡自己,這是最後一次,不能再打擾她了,可是第二天又不管不顧地跑過來,讓他自己覺得非常鬱悶。他以為沒有人發現他,但是卻不知道這種行為與掩耳盜鈴沒有兩樣。
洛卡卡站在紀初浩的背後,看著他弓著腰,探頭探腦的樣子,嘴角不經意地就彎起老好看了好看的弧度,她惡作劇似的狠狠一腳踹在紀初浩的屁股上,突然的偷襲讓重心不穩的紀初浩狼狽地一個狗吃屎摔在沙灘上,啃了一嘴巴沙子。
他剛想回頭吼是誰這麼不長眼,就看見逆著光的洛卡卡偷笑的模樣。他仿佛回到了從前,那個被人欺負最後還把他調侃了一頓的洛卡卡。時光中的錯覺讓他閃了神,就這樣呆呆地看著她,一眨不眨。
洛卡卡被他看得不自在,收斂了笑容,問道:“紀初浩,你打算這樣子趴在地上多久?”
紀初浩緩過神來,才察覺自己還保持著剛剛摔倒的樣子,他窘迫地起身,拍拍身上的沙子,支吾著:“我隻是喜歡,喜歡這裏的……海風!是的,我來吹海風!”
洛卡卡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多說話,隻是繞過他,就想往店裏走。
紀初浩腦子一發熱,便伸手拉住了她:“卡卡。”
洛卡卡的身子一震,輕輕拂開他的手,背對著他,淡淡地問道:“有什麼事麼?”
被推開的手尷尬地停留在空氣中,紀初浩覺得太陽忽然就變得很刺眼,很灼熱,燙得那隻手生生地發疼。
能不能不要結婚?紀初浩張了張嘴,卻始終沒有說出這句話。就像是暴曬在空氣裏的魚,拚命地張口呼吸,卻失去了氧氣。他覺得喉嚨發幹地厲害,快要冒煙了。
等了半天,紀初浩都沒有聲音,洛卡卡的身體也變得異常僵硬,她吸了一口氣,像是鼓足了勇氣一樣,往蘇半夏的旅館走去。
才走沒幾步,身後傳來重重的腳步聲,然後身子被一個溫暖的懷抱箍住,耳邊傳來紀初浩熟悉的呼吸聲。他從後麵緊緊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