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玨剛剛因為龍胤的話還沒離去,聽著他毫不給麵子的將多年前的醜事給抖了出來,還罵他的祖母是老賤婦,爹爹是賤種,他則是賤種的後人……他簡直要暴走。
君綺蘿發現,龍玨的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連身體都在輕微的顫抖著,見他正要開口,連忙出聲道:“路老側妃,你若是好心好意來參加咱們的婚禮,咱們也不會如此不給麵子,但是你今日分明就是來找茬、來給咱們添堵的嘛,所以你也別怪阿胤說話難聽。”
言下之意,你就是咎由自取,活該!
路千秋壓下心底的怒火,看向君綺蘿:“本妃……”
君綺蘿打斷她的話,隱隱帶著譏嘲的道:“路老側妃,你還是別妃啊妃的自稱了,妃隻能是死去的祖母能稱的!你在咱們麵前,應該自稱賤妾比較恰當!”
賤妾……她堂堂路國公府的嫡女,淪為賤妾,也虧她說得出來!路千秋是徹底怒了:“君綺蘿,你一個還未拜堂的新婦,根本連晉王府的人都算不算,憑什麼這樣指責本妃?再說你憑什麼以為本妃不是誠心誠意來參加婚禮?”
君綺蘿身形微動,會功夫的人隻覺眼前紅影一閃,不會功夫的人則是連看也沒看清誰出的手,隻聽“啪啪”兩聲耳光的脆響後,便見路千秋捂著自己紅了一片的臉,不敢置信的愣在原地。她因為離得近,也隻是看見眼前紅影閃過,至於是龍胤還是君綺蘿出的手,她完全沒看清。
但是她的孫子龍玨卻是看清楚了,惱怒的吼道:“君綺蘿,你太過分了,居然打長輩,你的孝道呢?”
君綺蘿嗤笑:“既然路老側妃說本王還沒和阿胤拜堂,還不算是晉王府的人。那麼本王便以鄱陽王的身份來說道說道!手下,龍玨你跟本王講孝道?嗤,本王曾經對沈錦城說過,孝道在本王眼裏就是個屁,她路老側妃是你的祖母,又不是本王的,要以孝道來壓本王,行不通!再則,本王之所以還未和阿胤拜堂,是誰造成的?記住了,本王心裏不痛快了,誰******都別想痛快!第三,路老側妃一個側妃而已,竟敢直呼本王名諱,本王隻是打了她兩耳光而已,何錯之有?還是堂弟你也想挨兩耳光試試?”
龍玨立即縮了縮身子,挨耳光,誰願意?
君綺蘿一口一個路老側妃,聽得路千秋心裏鬼火冒,然而剛剛挨了她兩耳光,她也不敢再明目張膽的造次,隻得狠狠的磨著後槽牙,心裏把君綺蘿恨了個半死。她的半生英名,都毀於一旦啊!
“另外……”君綺蘿稍稍頓了下,然後視線直直的看向路千秋的衣裳道:“路老側妃你不覺得你今天這一身衣裳太過顯眼了嗎?”
剛剛眾人被龍胤的舉動給直接帶入到事件裏,以至於忽略了路千秋的穿在,此時君綺蘿指出來,眾人才注意到路千秋的衣裳,覺得她那一身黑色確實紮眼得很!放眼周圍,便是一個外來的賓客,也沒有穿黑衣來參加婚禮的!若說她是誠心前來,誰信?
路千秋的老臉青一陣白一陣。沒錯,她今兒就是來為她們添堵的,如果婚禮被鬧得無法繼續就再好不過了,再不然能毀了龍胤君綺蘿的名聲也不錯。可是龍胤多年對他們的漠然不問,也不見他打壓她一家子,使得她忽略了龍胤的狠心程度以及低估了君綺蘿的無恥。
是她棋差一招,一敗塗地!
“君王爺此言差矣,老身這一身乃是福祿壽喜圖案,雖是暗紋,寓意卻是不錯的!”路千秋狡辯道。隻是她學聰明了,識趣的不再以“本妃”自稱,也不再直呼君綺蘿的名字。
“嗬嗬。”君綺蘿笑言道:“想必路老側妃百年之後,本王穿著一身大紅衣裳,隻上麵繡上‘奠’字,路老側妃的家人也是不會介意的了!”
路千秋表情一哂,心想今兒反正丟臉丟到家了,忽然對著上首的老侯夫人跪了下去:“姑母,你老人家不管管嗎?這樣一個目無尊長的女子,怎堪為我晉王府當家主母?她的存在隻會毀了我晉王府百年名聲啊!”
老侯夫人端坐在上座,一直沒有出聲,滿眼笑意的看著阿胤小兩口你方唱罷我登場,欺負得路千秋那個不要臉的女人臉上跟便秘了似的,她心裏爽得很了,這會見她突然對著自己跪下了,隻愣了一瞬便沉聲道:“晉王府的名聲,早便是三十八年前就毀了!”
三十八年前,正是路千秋對龍蒼行做出那事的時候,這話簡直就是打路千秋的臉啊!
路千秋垂著頭狠狠磨了磨後槽牙,然後才抬起頭來,哭訴道:“姑母,喜歡一個人有錯嗎?當年的事侄媳是做錯了,可是侄媳也受了一輩子的懲罰了,你老人家何故在眾人麵前打侄媳的臉……”
“打住!”老侯夫人一聲喝道:“剛剛阿蘿才在自稱上教訓了你,你何以記不住呢?本郡主的侄媳有很多個,但其中並沒有你;蒼行的媳婦也隻有一個,那就是上官卓卓!人貴在自知自明,是什麼身份就該做什麼樣的事,你一個側妃,名字都不能上在家族的族譜上,竟敢阻撓一府王爺的婚禮,是誰給你的權利和膽子?就算本郡主今日沒有坐在這高堂上,也輪不到你來坐這個位置,知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