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臉不像是因為照片褪色才變得模糊的,而是在照片的畫麵裏就已經是模糊的了。我用手指輕輕地撫摸過男人模糊的臉,感到從指尖處散發出來的一陣怪異的涼,就像是在用手摸一塊堅硬的冰。我冷笑了一聲,然後挪開手指,仔細打量著男人的臉。那種模糊很古怪,就像是被人從裏麵掏空了一般,呈現出一種螺旋狀的扭曲。我不禁聯想到之前看過某島國動漫裏麵的一個麵具。
我把照片放在桌子上,自言自語道:“沒想到還能見到這種東西啊……”
易年剛好從外麵回來,聽到我的自言自語,他一邊收傘一邊問道:“季先生,那個女人的丈夫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我大大地白了他一眼,說道:“叫我老板。”
易年一下子漲紅了臉,低下頭,輕輕地說道:“老……老板。”
“嗯。”我滿意地點了點頭,將身子舒服地靠在沙發上,說道:“那個女人的丈夫,被奪走了身體和魂魄。”
“奪走了身體和魂魄?”易年走過來,坐在我身邊,看了看桌子上的照片,然後問道:“就是說被人殺死了嗎?”
“可以這樣說,但是又不完全正確。”我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解釋道:“假如說我一刀把別人捅死了,這叫做殺人,我同時奪走了這個人的身體和魂魄。但是,”我放下水杯,看著易年:“如果我是先奪走了一個人的魂魄,再奪走一個人的身體,這樣情形就不同了。”
如果眼前的畫麵是腦殘綜藝節目的話,我估計此刻易年的頭頂上應該是各種標點符號亂閃。
“我這麼說你也不明白,”我從口袋裏掏出女人剛才留給我的地址,若有所思地自語道:“一會兒,咱們去到這家照相館,你就會明白了。”
“啊?我們還要去啊?”易年被嚇了一跳,急忙站起身。
“當然,不去的話,怎麼能了解到事情的真相呢?”我笑著站起身。
易年看著我,皺了皺眉頭,然後問我道:“老板……你是不是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了?”
我衝易年神秘地笑了笑,然後說道:“可以說知道,也可以說不知道。”看易年正要發問,我舉起手阻止了他,然後解釋道:“說知道,是因為我知道奪取了女人丈夫魂魄的是什麼。說不知道……”我收起臉上的笑容,有些凝重低語道:“是因為,我不知道這個東西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按理說,它是不應該存在於這個陽世的。”
頭頂上的燈突然閃了一下。
我將桌子上的照片揣進口袋,對易年說:“走吧,我們去那家照相館看一看。”然後********,抓起雨傘,走出了門。
易年的心裏估計是有一百個不願意,但是誰讓我是老板呢,他隻得乖乖地跟著我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