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女人的聲音甜甜地傳來,卻顯得格外的不真實:“麻煩二位看鏡頭。一,二,三……”
眼前突然閃過一道刺眼的光,然後我眼前一黑,短暫的失明。就在這時,我突然感到像是有個人用力地拽了我的胸口一下,力道之大幾乎要將我從椅子上扯下來。同時,四周無端刮起了猛烈的風,一條條氣流狠狠地卷過我的胳膊和腿,異常的疼痛。在風中,還夾雜著一個男人低沉的笑聲,同時還有一個女人低低的哭泣聲。我感到強烈的頭疼,伴隨著眩暈。
那股力量幾乎要將我的五髒六腑都扯了出來。我死死地咬著牙,拚命地抵抗著那股力量,我甚至能親夠清晰地聽到自己嘴巴裏傳來牙齒碎裂的聲音,但是卻毫無痛意。麻木的感覺充斥著全身,唯一還能動彈的,就是我緊緊攥著易年的那隻右手。
我深吸一口氣,然後幾乎是用盡全力從嗓子眼裏吼出一句話:“易年,對著那個女人,扔!”
然後,一聲巨響在我耳邊爆裂開來。束縛著我周身的力量在一瞬間全部都消失了。我睜開眼睛,眼前全是金星。我絲毫不顧這些,咬緊牙關從椅子上一躍而起,一個箭步衝到照相機前麵,身後從衣服的內懷口袋裏麵扯出一張黃紙貼在了鏡頭上麵。
從照相機裏麵發出的痛苦的尖叫刹那間回蕩在狹窄地房間裏麵,十分的刺耳。而那個女人也痛苦地癱倒在地上,雙手死命地扯著頭發,嘴巴張得大大的,從喉嚨裏麵發出一種像是要被勒死的聲音。
易年嚇得躲在我的身後,有些不知所措。我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然後冷笑一聲,看著眼前痛苦的女人。
照相機裏麵的聲音開始逐漸地微弱了起來,緊接著從機身的四周用處了一團一團的黑霧。黑霧散發著濃重的腐臭,令人作嘔。我皺了皺眉頭,掩住口鼻。
待那黑霧散盡,我走到那女人身旁,輕聲說道:“真的是好久不見了呢。”
女人已經變得虛弱不堪,臉上的妝已然花了大半,看上去十分的幹癟醜陋。她伏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聽到我的聲音,她轉過頭,用充滿了怨毒的目光死死地盯著我,像是要把我一口吞了似的。過了好久,她才用微弱的聲音說道:“你……是什麼人?剛才他(女人指了指易年)扔我的東西是什麼?”
“我是什麼人並不重要。”我說道,然後向前走了幾步,彎下腰,從地上拾起了那塊褐色的木頭,然後看著那女人,說道,“這個,是千年的桃木。”
“千年桃木已然成精,怨氣十足,陽世罕見,你怎麼會有這東西?”女人嘶啞地嚷道。
我笑了笑,並不回答,然後轉向那照相機,伸手拍了拍,說道:“能不能告訴我,你是什麼時候養了一隻畫妖在這相機裏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