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魏良卿何德何能呀,僅僅隻因為他是魏忠賢的大侄子,就封了最高等的國公爵位。
對了還有魏忠賢的侄子魏良棟,在啟彌留之際,獲封東安侯,加太子太保,侄孫魏鵬翼封安平伯,加少師。
魏良棟、魏鵬翼還僅僅是繈褓中的稚子啊,怎麼就成為大明的頂級勳貴了?他們有何功績?
大明爵位何等貴重,卻被啟批發一般送給了魏家,老戚、老王倘若地下有知,估計會氣得連棺材板都壓不住,死都要爬出來找朱明皇室要一個法。
當然了,朱由檢如今已經撥亂反正,畢竟連他們的大靠山魏忠賢都被貶謫到鳳陽去了,魏家封的一大堆爵位都收了回來,可唯獨這魏良卿,朱由檢僅僅把他降為肅寧伯,並未一擼到底。
朱由檢道:“魏良卿,抬起頭來!”
魏良卿依舊畏畏縮縮,但也不敢抗拒子的旨意,隻好戰戰兢兢的抬起頭,冷汗已經爬滿腦門。
朱由檢道:“朕來問你,朕降了你的爵,還把你魏家其他人的爵位通通收了回去,你心中可有怨望?”
當然有啦!
先帝對俺們魏家多好呀,高爵厚祿、大宅美妾、金銀財寶、田畝山林……,各種各樣的好處如流水一般流入俺們魏家。
可你呢,毫不顧念俺叔輔佐你登基的恩情,位子才稍稍坐穩便恩將仇報,不僅將俺叔打發到鳳陽守陵,還把先帝賜給我們魏家的爵位收了回去,連俺也從寧國公降為肅寧伯。
魏良卿對朱由檢當真是怨念滿腹,畢竟如今魏家的待遇比起啟朝時可是有壤之別,不過魏良卿再是蠢笨也不敢將這這些心聲當著子的麵出來,隻唯唯道:“臣萬萬不敢。”
朱由檢譏笑道:“不敢?其實心中還是有所怨念的吧。但你捫心自問一下,你何德何能,你魏家何德何能,擔當得起大明的高爵厚祿?如今你叔魏忠賢被朕貶謫到鳳陽守陵去了,可朝廷言官依然不斷上書,請朕誅殺你魏家滿門,朕倒要問問你,你覺得自己個兒有罪嗎?”
被子如此嫌惡,魏良卿反倒沒了怯懦,破罐子破摔道:“吾生長於田舍之間,能有幾畝地耕就足矣,然而富貴從而降,微末功勞,便被大臣們歌功頌德,自當封拜,吾不合為叔之子侄,遂以袍冊加身,是稱功頌德者,以富貴逼我,我何罪也!”
朱由檢道:“巴結你的大臣們固然無恥,但你就能心安理得地享用國朝予你的封賞嗎?別給朕提你給國朝立過什麼功績,你得以受封寧國公,皆因李永貞把重修三大殿的功勞推到你身上,可三大殿貪腐案爆發,光憑這一點,朕將你斬首示眾亦不為過!”
魏良卿一聽到“斬首示眾”這個字眼,當即被嚇壞了,連連磕頭,痛哭流涕道:“陛下饒命!三大殿重修跟俺完全沒有關係呀!臣願意削籍為民,家產全部捐獻給陛下內帑,隻求陛下放俺回鄉種地,陛下千萬要饒俺一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