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山河遙望一番,兀自道:“這二人皆是玉虛宮弟子,若他們動手,天劍宗多半是不會阻攔的。”
“他們修為如何?”
南枝木張了張口,她看不透這二人修為,知曉身旁之人修為不淺,便向他問道。
楚山河看了她一眼,倒也沒有隱瞞:“玉虛宮門下,自然沒有太弱之輩,二人皆是化脈初期境,真實實力隻怕還要高出些許。”
“他能勝嗎?”
南枝木自問自答,“能勝吧!”
楚山河笑了笑,沒有言語,青蠻看上去不過無為中境修為,與這二人相差不少,再者,這二人乃是出自三重天玉虛宮,所學定非凡品,若二人聯手而為,隻怕尋常初入三虛的修士都要暫避鋒芒。
“穆兄,多謝你方才之言,不過你亦無須再多言說,今日我師姐弟二人,便要為大師伯報仇雪恨。”
澹台青鯉二人向穆子寒微微頷首,便徑直向著青蠻二人。
“無幹之人,還請退開,冤有頭債有主,我二人隻尋青蠻一人,你若阻攔,必不手軟。”
澹台青鯉冷冷望向青蠻身旁的吳正風。
“這位吳道友,我師姐所言不錯,還請你退去一旁,刀劍無眼。”
桑榆木目光略微柔和些許,他本就生性純良,便是一隻小動物,他也舍不得動手傷害,更遑論一個人了,今日若非是為大師伯報仇,即便青蠻真是個名副其實的魔頭,他也不會想要動手。
吳正風卻是不領情,三重天玉虛宮修士啊,說毫無愜意,那是虛假之言,可即便他再是害怕,也不能退。
他平靜回道:“今日是公審大會,青蠻兄之事,還未有結論,二位便是想要在此動手嗎?”
說著,他抬頭向上看去,本想抬出司馬雲逸製止這般胡來,不想,卻是不知何時,他已不見了蹤跡,此刻,整座高台,便隻有他們這六人在此,數千修士皆是矚目著這裏。
“動手又何妨?青蠻害我大師伯,今日便要他償命。我再問你最後一遍,退是不退?”
往昔仇恨湧上心頭,澹台青鯉眼眶微紅,聲色愈發冰寒,見得師姐如此模樣,桑榆木心中亦很是不好受,狠了狠心,將手中孤燈一晃,一縷赤炎浮現在他四周,四周氣機隨之一滯。
“天心燈!”
楚天河神色略顯凝重,低聲道,轉瞬他側目一望,南枝木亦是麵色虛白,兀自喃喃,“天階異寶,天心燈!”
即便是從未見過,對於這盞《山海仙魔誌》中所記載的天下第一神燈,還是能夠耳熟能詳,乃是太古洪荒之初便誕生的天地奇物,能夠綻放出燒灼靈魂的赤炎,萬法不侵。
“吳兄,你暫且避開。”
正在此時,青蠻忽地開口道,方才他還未瞧出這燈有何古怪,隻是現在,他能夠清晰感受到從那盞不起眼的孤燈上傳來的壓迫氣息,這股氣息,比之麵對三虛修士還要駭人。
自那燈焰一出,吳正風便覺心頭壓抑得緊,全身氣息都不由自主竭力運轉起來,靈識略有恍惚,不過在聽得青蠻之言後,他仍舊搖了搖頭,撐出一絲笑意道:“我們是兄弟,便要共患難,豈能棄你而去。”
“啊,你,不要!”
驀地,青蠻一掌抖出,吳正風全身一陣,被一道青芒包裹全身,飛速倒飛出去。
“前輩,我這位兄弟便拜托於你了。”
這時,一道身影劃過,恰巧將飛出高台的吳正風接住,正是丹青子,他向著青蠻一笑,回道:“這事答應你,你可欠老夫一壇好酒。”
笑聲還未散罷,他驀地身影一轉,便去往了遠處。
“放開我,快放開我,我不能丟下青蠻兄一人。”
丹青子一足點地,吳正風在他手中掙紮不休,他眉頭一皺,道了聲“舌燥,一邊兒看著便是,添什麼亂。”手影瞬動,便將吳正風及處大脈封住,後者隻能瞪大了一雙眼,卻不能動,不能言語。
丹青子冷哼一聲,望著他道:“你以為憑你這三腳貓的功夫,能做什麼?別人隨便碰你一下,你都消受不起,你知道那是什麼不?那是天階異寶,天心燈,你碰上一下便得魂飛魄散。”
聽得此言,吳正風猛的瞳孔一縮,發出低沉的嘶吼,眼中滿是驚駭之色,丹青子徐徐一歎,正色道:“這三年來,他最大的歉疚便是那絮兒姑娘的死,如今好不容易讓他踏出了半步陰影,難道你想讓他重新體味一遍,這難熬的滋味?”
“你倒還有些義氣。”
澹台青鯉冷笑一聲,“出劍吧,用那柄刺死我大師伯的墨劍!”
“那是什麼燈?竟有如此威勢。”
祁廉遠遠注目著桑榆木手中燈盞,心中駭然,饒是那燈並不是對著他,仍是覺著心悸之感蔓延全身。
“雲霄,現在可怎麼辦?”
淩木遙遙望著台上情形,禁不住王出雲三人的一意哀求,此次他淩劍閣亦是不遠萬裏來此,當然,王出雲三人卻被禁足在門中,不能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