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寶昌則是連訓斥他的念頭都懶得興起,隻是向許花琪言語道:“沒錯,他便是普陀仙宗的穆子寒,他雖僅在會武上名列第五,但與第四那人,卻隻一招惜敗。”
“這麼厲害?”
許花琪輕呼一聲,驀地腦中浮現一個人來,便是三年前在龍鳳台上驚鴻一瞥的那女子,她這一世也無法忘記她的容貌,還有那一道劍光的璀璨。
“這穆公子比之當年名列第一的上官仙尊,如何?”
許花琪聽得第四之人與這穆公子亦不過是在伯仲之間,想來天下會武十大高手之間的差距,亦是極其微弱的,隻怕名列第一的上官千湄與穆子寒之間亦是差不了多少,不過見得爺爺及二位叔祖皆是神色一變,方才猜測到自己隻怕想錯了。
果然,在沉吟片刻後,許寶昌心有餘悸的道出了答案,“不可同日而語。”
“不可同日而語?連穆公子都不能與之相提並論麼?她究竟有多強?”
許花琪略有些恍惚,卻是那錢子陵,微微怔神兒之後,笑道:“上官千湄,真不知曉是怎般模樣,若能得見一麵,當得幸事了。”
許寶昌緩緩收斂笑意,將目光向著高台之上的青蠻望去,輕聲道:“她?你們皆已見過了。”
眾人錯愕,好一會兒,才回過神兒來。許花琪將信將疑道:“是她?”
許道陵雖是沒有親往龍鳳台,但許寶昌歸來後,亦是從他那兒知曉了當日發生之事,最讓人驚詫的便是,天劍宗竟是讓上官千湄捉拿青蠻,見得許花琪這般模樣,回首點頭道:“對,是她。”
“這麼說?穆賢侄是親眼見得青蠻殺害方天仙尊了?”
司馬雲逸淡淡抬眉問道,穆子寒的出現,也是在他意料之中,不早不晚,恰是及時,言語一落,他便有意無意的向著高處的看台瞥了一眼,那兒有著二重天,三重天前來的上仙,其中自是不乏玉虛宮修士。
“正是!”
穆子寒拱手言說一聲,轉而看向青蠻,沉吟片刻,長聲道:“此事是否為你所為,你自是心知肚明,你可敢當著天下人的麵言說,有或是沒有。若是你承認,無論如何,我穆子寒敬你三分,若是你否認,那也無用,今日諸天宿老在此,由不得你狡辯。”
眾人皆驚,沒想到穆子寒卻是繞開司馬雲逸,直接向著青蠻言語,所有人都屏住一口氣望向高台之上那道略顯落寞的青色身影。
“這孩子,莽撞了些。”
千子羽微微一歎,搖頭道:“不過卻也符合他的心性。”
“你很緊張他?”
第二層觀台上,一個氣息悠揚,麵目俊朗的年輕男子,瞥了眼身旁愈發憔悴,雙手緊緊拽住一塊木雕的韶華女子,自嘲笑道。
見她無動於衷的遙遙望著,男子緊抿唇峰,冷笑道:“果真是冤孽。”
青蠻瞳孔一凝,似乎又回到那日情形中,那雙滿含深意的眼眸在他腦海中回蕩,良久!
“我沒有殺他,是他自己尋死。”
青蠻終是開口道,四處嘩然一驚,緩緩閉上眼,他不奢求讓人相信他的言語,隻是如實道出事實。
司馬雲逸緊緊盯著他,正要開口,忽的,他神色衣凜,抬頭望去,該來的,終是來了。
兩道身影,同時而落,一男一女,年輕男子手中手持一盞孤燈,女子手中卻是一柄散發出琉璃之色的寶劍。
青蠻凝神望著這二人,依稀記得,他們便是當年將方天仙尊喚作大師伯的年少男女。
“道悟師兄...!”
百裏淵微微凝眉,輕喚一聲,方才聽得青蠻如此言說,即便是他,也是心有怒氣,不過仔細想來,青蠻之言,卻並非不可能,若非大師兄刻意尋死,寂滅之下,何人能殺得了他?隻是桑榆木與澹台青鯉二人卻是再不能抑製,祭出異寶,便飛身而下。
“由他們去吧,無論結果如何,終究是要讓他們發泄一下心中鬱氣的,我們這些老家夥尚能承受,卻是不能苦了這些孩子,否則,這心結不解,以後還會生出許多磨難。”
道悟緩緩開口,繼而輕笑著向下望去,“我們亦可看看,青蠻此子,究竟有何實力,會讓師兄他自己‘尋死!’。
“桑道友,青鯉姑娘!”
穆子寒見得二人,挪步上前,拱手道,方天仙尊初隕之時,便是他將這二人暫且帶回了宗門安置,三人修為相近,言語亦是頗多,交情倒也不淺。
桑榆木二人狠狠瞪了眼高台之上的司馬雲逸,卻也不見禮,別人害怕天劍宗,他們可是不怕,若在平日,對於這般前輩,斷不會如此無禮,隻是這司馬雲逸一再偏幫青蠻,讓他們生出惱意,自不會好臉相向。
司馬雲逸卻也不在意,暗自一笑,向著遠處望去,見得立於一處的上官閏土微微向其點頭,他亦是鬆了一口氣。
“該做的,本尊都做了,接下來,就看你小子自己的造化了。”
司馬雲逸不聞不問,氣氛轉瞬變得詭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