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看其他修士倒是不亦樂乎,大快朵頤,這些都非是普通的瓜果瓊漿,除卻本身質地非凡外,更是生長於天劍宗的苗圃之內,有著專人種植看管,其靈力不遜於尋常丹藥,特別是那些沒有領取到天劍賞賜的宗門更是吃得毫不客氣,此次赴宴,他們也可算盡了心力,盡管自家門中並不寬裕,但都湊出了一份不算太失顏麵的壽禮,這下多少能撈回來一些。
又過了一會兒,卻是上官閏土在那高台之上連連舉杯與在座修士連連暢飲,眾人見得上官掌教興致如此之高,哪會有不奉陪的道理,皆是開懷疼飲,反正這瓊漿玉液對身體是極有裨益的。
而壽宴也差不多進入高潮,偌大的殿中,人影隨處走動,手中皆是端著酒杯,尋人交杯換盞,無論是認識的或是不認識的,但凡能在這兒的,皆是同道中人,倒也沒什麼好客氣的。
本還有幾分莊重肅穆的壽宴在此刻亦是逐漸變得喧囂,大家都知道,在這須彌空間之中,不到明日是出不去的,索性來個一醉方休。
便是青蠻這個刻意坐在邊角的人物,亦被人尋到,大多是認識他的天劍弟子,知曉這青蠻仙尊最是平易近人,其餘門中長老前輩,他們不敢放肆,但對青蠻這個年歲比他們還要年少的仙尊,卻是沒有那麼多顧忌。
青蠻無奈,也不好拂了他們的興致,隻能來著不懼,待這些修門弟子走了一波,他亦是覺著腦袋有些發漲,這玉液瓊漿雖是仙林之物,但醉人程度,卻是毫不弱於世俗美酒,甚至猶有過之,好在青蠻已經痊愈,否則還真禁不住這般折騰。
後來,陸陸續續的,不少修門長老亦是前來尋他,雖是沒有多說什麼,但青蠻能從他們眼中瞧出一分鮮有的敬畏,不用說,這些人自然亦是知曉自己如今身份的人,才會如此這般。
當須彌空間中盡享這醉生夢死之死,外邊的天劍宗卻是緩緩蒙上一層黯淡的烏雲,巡守弟子先是一驚,因為天劍宗有著護法大陣,除卻極少的地方裸露在外,其餘地方,決計是見不著這般烏雲密布的情形的,當下覺著反常,便是去稟報留下的值堂長老。
壓抑的雲層中,有三道人影淩空而立。當中是個容顏冷豔的紅袍女子,烏黑青絲上一支顏如赤血的玉釵格外顯眼。
她神色平靜的望著這已被魔雲盡皆籠罩的天劍宗山門,嘴角浮現一絲冷笑,“天劍宗,千不該,萬不該,隻怪這上官老兒要在今日舉行什麼壽宴,也好,本尊今日便也送他一份大禮。”
在她身後,雷打不動的佇立著一個身形可怖,全身金赤的偉岸男子,神色有些呆滯,但其散發出的壓抑氣機,卻讓任何人都不敢小視。
“嗬嗬,枝木,想不到今日你剛一出閣,便是想做這般驚天動地的大事,難怪要將我這把老骨頭也帶上一起,原來是要趁此對付這天劍宗,女兒身,能有這般氣魄,當真難能可貴,看來,景雲兄的確是沒有選錯傳人。”
另一個身形有些漂浮的俊朗男子卻是連連大笑,眼中毫不掩飾一抹激賞,此人便是與景雲魔尊共同創建魔盟的另一位魔道魁首,來自太古洪荒魔域的姬嵐魔尊。
對於今日的南枝木,他可謂亦是盡了不少力,算起來,南枝木也算得他半個弟子,雖然名義上是他天涯海閣之人,但這魔盟盟主之位,到最後,肯定亦是教給她的,所以,她的一舉一動,都昭示著魔盟將來的路途。
出閣第一日,便敢單槍匹馬殺到這天劍宗山門,雖然是得知了天劍宗八成人馬盡在須彌空間之內,但這份膽魄,卻是當世鮮有。
“本尊身為天涯海閣當代閣主,所行所為自當為海閣負責,天劍宗不單是海閣的敵人,亦是我盟最大的絆腳石,今次這麼好的機會,若不予它一些教訓,真會當我魔盟無人麼?既然他們口口聲聲說我們是邪門歪道,那我們自然要做些,邪魔外道應做之事,否則,也對不起他們給的這個稱呼。姬師叔,你以為呢?”
女子傲然言語,一隻手亦是緩緩抬起,漫天魔雲在這片刻之間,亦是向下壓去。
姬嵐笑而不語,也樂見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隻是道:“既然枝木有此言語,那老夫今日也活動下手腳,奉陪到底。”
話音剛落,他麵色陡然變得冷冽,猛地咆哮一聲,山搖地動,緊接著驀地一掌轟出,一隻巨大魔掌,直落淩天峰上。
頃刻間,淩天峰上數十道劍氣激射而出,威勢驚人,不過,卻都是徒勞無功,這看似淩厲的劍氣,未曾抵擋住片刻,便被這魔掌轟得支離破碎,去勢不停,隻聞淒厲的悲呼聲從峰崖上不斷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