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劍蕩八荒 第416章 潰敗(2 / 3)

洞穴中,一襲紅衣的付紅蓮,手中端著一杯清酒,遙遙向二人點了點頭,輕抿一口,道:“本尊先在此恭賀二位今日旗開得勝了。”

二人亦是同舉杯盞,邊笑邊道:“皆是仰仗魔尊大人威臨此地,嚇得那些正門走狗膽顫心驚,我等方能將之一舉擊潰。”

雖然此次激戰,魔盟之人並未有一兵一卒插手,憑的全是這獸窟山本土修士的能耐,但話還是得這麼說的。

付紅蓮不置可否的笑笑,目光在二人身上微微一晃,旋即凝望著杯盞中蕩漾的水波,輕笑:“以百數,擊殺三百,重傷二百餘,迫退近五百,這般戰績,當真顯赫了。”

付紅蓮這般說,他二人亦是不禁有些飄飄然了,嘴上雖是不敢居功,但心頭卻早已樂開了花,本來平魔盟千餘修士浩蕩前來,當真是教他們心驚膽顫,生怕一個不小心便會全軍覆滅,哪裏曉得,這些正門修士,卻是中看不中用,略施小計,便能教他們傷亡慘重,狼狽逃竄,而己方人馬損失之數,滿打滿算也不超過一成。

付紅蓮瞥了眼二人此刻模樣,心中卻是冷笑,今日一戰,至始至終,她都在暗中觀察,非是這獸窟山的修士太強,而是那平魔盟的一幹修士實在是太過沒有經驗,雖然那領頭之人,還算有幾分見識,但奈何人算不如天算,終究還是算差了一步,致使傷亡這般慘重。

她心中暗道:“從他們的旗幟看來,這些人定是天下正門近來風頭正盛的平魔盟沒錯,個人戰力倒是皆為不俗,不過這統勢卻是太差,必然是從那些心思單純的世家子弟,隱士修門中抽調出來的,沒有參加過多少爭鬥的毛頭小子。嗬,看來師尊的擔憂未免有些過於多慮了,這般烏合之眾,莫說對抗我魔盟,便是連這尋常的山野小魔都對付不了,當真可笑。”

心念一轉,她繼而向著兀自開懷的二人輕聲提點道:“今日雖是大捷,不過二位亦不可太過大意,這銅山鎮中的平魔修士可遠遠不止這一千之數,今日受得如此羞辱,來日必當卷土重來。”

雖然這獸窟山的妖魔於她而言沒有絲毫用處,生死也與她無關,不過,她還是樂於見得這平魔盟載在他們手上,這獸窟山堅持得越久,那平魔盟的損失便會越大,而她魔盟可不費一兵一卒,便逐漸削弱平魔盟的實力。

此次進攻宣武,她與其麾下近萬妖魔眾乃是作為先鋒頭陣,這份差事,亦是她自己提出,本來,以她這般身份,應是深居後方,便是整天在平天宮內呆著,也不會有人膽敢說什麼閑話。

不過,不知為何,她就是不喜歡這被師尊極為器重的所謂大師姐,她如何能不知曉這大師姐的真正身份,卻是想不通,師尊寧肯苦心栽培這麼一個外人,也不願將衣缽傳授與她這個嫡親弟子,便是連大師兄如今也要屈居在這女人身下,聽其號令。

與其終日在平天宮麵對那張輕易便能將她比較下去的妖豔容顏,她寧肯來這前線與正門一方交手,心中更是來得疼快一些。

“哈哈,魔尊大人多慮了,這平魔盟修士亦不過如此,便是他有十萬大軍又如何,除非有那逆天之大能者,頃刻間夷平我整個獸窟山,否則,能夠上得山來的,始終不過是那麼多而已,此等不堪一擊之輩,便是來多少,我獸窟山的兒郎亦是不懼的。”

圖坦之心中亦是暢快,聽得白長蟲這番言語,連連點頭,笑著附和道:“對,來多少,殺多少。定教他們有來無回。”

三重天,青玄之地。

“你可好些了麼?”

這幾日,整個三重天皆是被一件事掀翻了天,上至世家族長,下至平民修士,無不言論一事,那便是太古傳承氏族澹台家最為傑出的奇才,在不久前以一人之力硬闖三大聖地之一奕劍聽雨閣的其中的一處異寶妙地。

雖然落得個身負重傷的下場,但終究是成功闖了過去,並且摘得靈寶歸來,當然,最為人津津樂道的卻是與之牽連的另一件事,素來目高於頂,眼中空無一物的澹台流蘇,這般作為,便是為了他的妻子——牧野故畫。

此事一出,天下間所流傳的,牧野故畫與澹台流蘇的連理相結,無非是一場牧野家與澹台家的聯合罷了,其間這二人並未有什麼真正的感情存在。不過現在,類似如此的傳言,皆是不攻自破。

而澹台流蘇也搖身一變,不單是一個資質超絕的仙林第一奇才,更是個用情之深的男子。

雖已過了數日,但澹台流蘇而今仍舊是在床榻上,本就白皙的麵龐,此刻更是平添幾分病態,若非眼眸中時而湧現出令人心悸的華光,任誰也不會相信,眼下這半躺在軟榻上麵弱冠玉,目光溫純的英俊男子,便是傳說中暴戾無邊,最是驕狂的澹台少主。

“畫兒若能再湊近一些,我便真的好了。”

澹台流蘇笑意盈盈,見得一臉疑惑的故畫果真將麵龐湊近了些許,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心念一動,便要湊上那張近在咫尺的麵龐,隻可惜,下一刻,背脊處卻是傳來令人痙攣的疼楚,使得他動作不得不為之一頓。

“呀…!”

見他主動湊上前來,牧野故畫委實下了一跳,俏臉霎時緋紅,卻是瞧出他‘險惡居心’,輕啐一口,可又見得他頃刻間深擰的眉目,心中有些不落忍,看了口邊的訓斥之言,亦是悄然咽下,化作一抹幽怨,扶他平躺下,低聲道:“都落得這般地步了,卻還想著動什麼歪念頭。”

緩過來後的澹台流蘇,隻是訕笑,好似什麼也未發生一般,臉皮見長,倒也讓牧野故畫微微詫異,他輕聲說著有些口渴,牧野故畫蓮步輕移,便去盛了一碗清湯,誰知送到了澹台流蘇麵前,後者卻是一瞥眉,有些孩子氣般道:“我想喝酒。”

“你再胡鬧,我可就走了。”

牧野故畫顰著眉,將瓷碗遞到他手中,對付他,卻是這個方法最好使,果然,澹台流蘇雖是有些不甘,但還是聽話的接過了瓷碗,咕嚕兩下,喝得個一幹二淨。

牧野故畫見狀,這才輕笑一下,看著她的笑顏,床榻上的澹台流蘇卻是微微眯了眯眼,卻是愈發覺著,畫兒的笑顏,當真有動人心魄之感。

經過一番折騰後,二人卻是相對安靜下來。好一會兒,澹台流蘇率先打破寧靜,輕言問詢:“你的身子可有好轉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