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器被官府作為證據收存,加上有其他方麵的壓力,不允許讓林天賜這個外人看,他隻知道凶器是用來削水果的小刀。
而第一案發現場,也已經看過了,現在自然就是要去看屍體。
被害者無依無靠,也無牽無掛,屬於孑然一身的那種。
像這種無人認領的屍體,一般都會停放在城外的義莊中,不過由於本案牽扯比較大,而且屍體也是非常重要的證據,所以才被放在官府內。,
和之前出示令牌就能見到郝少爺不同,想看看屍體一樣非常麻煩,管理這方麵的時官府內的仵作,也就是現代的法醫。
也不知道是不是各方麵的壓力所致,茗玉出示了令牌又好說歹說半天,甚至給塞了好處,仵作才答應允許他們進去看看。
停放屍體的地方在靠近府衙邊緣的小廂房,仵作通常也都在這附近幹活。
林天賜推門進去,首先就聞到了一股子香料的味道。
這時候沒有自帶冷氣的太平間,想要屍體不腐敗發臭隻能靠香料。
“二位,還請快點,有不少人都盯著我這邊。”
仵作囑咐一句,又指了指處於房內靠牆位置的床板說:
“那就是屍體。”
說完探出頭去左右看了看,確認沒人注意到,這才把門給合上。
可能是由於房間內曾經停過不少屍體的關係,即便現在的太陽大盛,從窗外射入的陽光也被糊上了一層冷色調。
這是負能量水平比較高的表現,當然,也沒有到足以屍變的程度。
陽光和房間內的陰影形成一種略帶恐怖的氣氛,站在林天賜背上的八哥茗玉似乎有點緊張,林天賜能感覺到她正在用爪子抓自己背上的毛皮。
不過林天賜當然不可能會怕這個,真有鬼怪跳出來肯定會先糊一臉的往生符送去投胎。
時間緊,林天賜也沒看別的地方,徑直朝屍體走去。
輕輕掀開蓋在屍體上的麻布,一隻穿著花花綠綠裙子的山貓屍體出現在眼前,這山貓甚至還擦了腮紅……
這個畫風果然還是不習慣。
這就是認知的問題,別看在林天賜眼裏當地居民都是動物,而在當地人眼中,他們已經把各自都認知成了人。
話說回來,郝少爺一隻美短,居然敢找山貓的窯姐,論體型,山貓可要比哈士奇還大得多……
真想給他點個螺旋讚,牛逼啊。
不過這不是重點,林天賜略微低下頭,認真打量死者的傷口。
據辦案官員說,死者被連捅了十幾刀,再說看看案發現場的出血量,就知道傷口肯定不是一兩處。
屍體上倒是也印證了這種說法,僅僅粗略一掃,便能看到很多貫穿了皮毛的刀痕,一些地方甚至有嚴重的撕裂傷,像是抓著傷口往兩邊使勁扯出來造成的一樣。
這種傷口可謂看著就疼,待在林天賜背上的茗玉悄悄別過腦袋,對她來說這畫麵有點太刺激了。
林天賜這時才突然想起一個問題。
他學過醫術不假,但不是獸醫啊,何況法醫的專業跟治病救人的大夫顯然也不同,之前光想著看看屍體有沒有什麼問題,結果看到了才想起來自己不懂檢驗。
沒轍,這就是屬於趕鴨子上架,硬著頭皮也要上了。
等等。
看著渾身都是刀傷的屍體,林天賜突然想到一個疑點。
傷口這麼多,已經不能用三刀六洞形容了,幾乎都快戳成了篩子。但隻要第一下沒有能控製住被害者,被害者當然會呼救。
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案發時,房間外麵的大堂中即便有樂器伴奏的歌舞表演,聲音也絕對沒有大到有人呼救都聽不見,這又不是迪廳,青樓大堂的歌舞表演一般也都是以清雅為主,沒那麼低俗。
而事實上是,直到郝少爺渾身是血的跑出來,大家才知道裏麵發生了命案。
這也就代表,凶手是在一瞬間製服了被害人,讓她沒有任何呼救的機會,因為這時候如果有人闖入房間,他栽贓嫁禍的計劃肯定就泡湯了。
這麼說的話……
用爪子抬起山貓屍體的頭,能看到一條平直的傷口出現在脖子下方,甚至扒開毛皮還能看到這道傷口切開了氣管。
刀傷確實多,但脖子上的很可能才是致命傷,而且這個傷口。
林天賜仔細打量了一下切口的血肉斷麵,發現實在是太過整齊平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