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確實不容易,真的好辦的話,也犯不著雇外人,而且連林天賜這種來曆不明的家夥都敢雇,可見確實是完全沒招了,死馬當活馬醫而已。
漫無目的的順著街道往前走,完全沒在意兩側的繁華,林天賜腦子裏把與案件相關的所有情報從頭到尾的又過了一邊。
但依舊一無所獲。
“林先生要不先喝點茶吃點東西再想吧,那邊正好有個茶攤。”
茗玉也看到林天賜絞盡腦汁,提議放鬆一下。
確實,一直緊繃著神經不見得就有用,這時候不經意間可能會有靈感來了也說不定。
於是林小哥兒溜溜達達的到茶攤上,找了個空桌子坐下。
跟茶攤的夥計說來一壺毛尖,茗玉則飛到忙碌的,一對山羊夫婦邊上,打算買些點心什麼的。
這時候,林天賜胸口的胸針亮了一下:
“沒想到你居然還需要幹查案的活兒。”
“我也不想的啊,這還不如讓我去跟什麼怪物幹一架來的省事兒。”
林天賜不傻,應該說很聰明,但他很厭惡陰謀詭計,對查案這方麵也不懂。
簡而言之,就是聰明,但因為懶,所以不願意去動腦子。
再說查案之類的事,也跟修士的專業不對口兒啊。
“過程我都看到了。”
“那你有什麼發現沒?”
自從落入毛茸茸之域,賽莉是始終都保持著在線的狀態,因為越是奇葩的位麵,賽莉的好奇心就越重,她忙著做觀察記錄。
“得到的結論基本跟你差不多,凶手做的很幹淨,加上這個局勢,有疑點也會被忽略過去”。
林天賜一聽,頓時泄了氣。
還是喝茶吃點心算了……
他捧起茶杯,看著細小的茶葉梗在被子裏上下沉浮。
這時候的炒茶技術並不算完善,茶葉之中有很多碎茶末,再說茶攤上也不可能有什麼太好的茶。
點心什麼的佐茶小吃還行,不過除了糕餅外,基本就是五香花生米之類幹果。
林天賜泄了氣,倒是賽莉興致挺足:
“現在的問題是,無法鎖定和確認第三者的身份,線索也全都斷了。”
“是啊,根本沒人注意到凶手從死者的房間出來,甚至我連當時的目擊證人有多少具體都是誰都沒辦法查。”
林天賜不懂這方麵,賽莉也不懂,畢竟藍色妖精的任務是觀察和記錄,也不是來查案的。
如果放在其他位麵,賽莉想知道這件事的真相就直接讓白手協會去查,她就在時鍾塔上看書等結果便是。
碰上這事兒,她也不夠專業。
“對了,既然第三者什麼時候出來的沒人注意到,那麼反過來呢?”
“反過來?”
林天賜一愣,停下剝花生米的動作。
對啊,反過來!
“臥槽,我居然把逆向思考這事兒給忘了!”
從接手這事兒開始,林天賜就是抱著,根據線索一步步查的念頭來的,結果該查的地方查了,線索又斷了,自然一個頭三個大。
那麼,反過來想想呢?
“沒人看見第三者如何出來的,但……”
“或許有人看到第三者進過房間!”
從目前的線索來看,死者肯定跟這個第三者認識,甚至可以說是故意讓她給郝少爺下藥。
當然,第三者忽悠死者時肯定沒有把計劃都說出來,有可能是許了很多好處,死者隻知道把藥粉下在酒水裏,讓郝少爺喝了就行,沒想過自己會有殺身之禍。
那麼,從死者與第三者認識的這個角度來說,他們肯定不可能隻接觸過一兩次。
死者是個無依無靠的窯姐兒,第三者去找她聯係,肯定也是打著聊風月的名頭去的。
如此一來,第三者肯定就在死者的恩客之中。
不過死者是個青樓的頭牌,找她一般都是需要預定的,想要在這裏麵找到第三者容易嗎?
一個個排查過去當然不太可能,這裏有一個重要的線索。
那就是案發現場。
現場本身曾經被凶手精心偽裝過,因為根據屍體上的傷口顯示,死者是在一瞬間被製服的,而血跡以及腳印則顯示死者在八仙桌那邊遭到攻擊,逃到裏屋被徹底製服。
現場被故意偽造成了這個樣子,那第三者是如何偽造腳印的?
那裏可沒有其他的什麼腳印,且以死者的出血量來說,很難真正小心翼翼的全部避開並偽裝現場,所以使用特殊的工具這點概率比較小。
很可能,這個第三者,也是一隻山貓,或類似體型的貓科動物,他用自己的腳印偽裝成了死者的腳印。
那麼,事情就簡單多了,去查跟死者有過往來的客人,其中有山貓的,大概率就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