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永旭回到王府中,看到父親正在那裏品茶,他總是有這個習慣,一遇到事情就是一個人枯坐
皇龍圖看到兒子回來,瞥了一眼“事情都辦妥了?”
“辦妥了”
“辦妥了就退下吧”皇龍圖不再理會座下的兒子
皇永旭從堂前退出,牽出一匹駿馬迅速離開了這裏,半路上被丘山給劫道了,昔日頭頂老子丘豹燕京城城衛軍頭領的紈絝今日竟是跪在地上抱著皇永旭的馬腿不丟
皇永旭隻得停下馬,看著這個曾經的好友,丘山帶著哭腔發話“世子,看在我倆往日的情分,今日我丘山隻求你救救我爹,來日我一家定當給世子做牛做馬,丘山求求世子”說完,竟是梆梆的磕著響頭,額頭血流不止,染紅一大片青石磚
看著丘山,皇永旭想到父親那淩厲的眼神,終究沒有下馬撫上一撫,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丘山,這個忙我真的幫不了,你還是走吧,來人拿五十兩黃金來給丘山”
黃金從袋子裏滑出,丘山看也不看,仍舊抱著馬腿,不讓皇永旭走“世子,可憐可憐丘山,看在丘山往日裏為你做牛做馬的份上,幫幫我”
皇永旭心一橫,眼神淩厲的看著丘山“丘山,你即使這樣我也不會幫你,識相的就滾,來人,把這個人給我扔一邊”
咚,丘山被侍衛扔在一邊,皇永旭騎著馬揚長而去,丘山坐在地上,披頭散發,望著皇永旭遠去的背影“皇永旭,既然你們皇家敢作初一,就別怪我做十五”說完,起身離開這裏
皇龍圖習慣性的捋了捋胡須,賀京八大柱國,當今天子的二哥,手下有三十萬遼東可戰之兵,控幽州而保中原,身世之顯赫賀京幾乎無人可敵,拇指一聲聲敲打在桌麵上,在這空曠的大廳之內顯得極為特別,皇龍圖自言自語“都到齊了”
溫儉讓坐在房間裏獨自一人喝著酒,也不理會身旁幾個妙齡女子的喃喃細語,雖說自己在家時也曾常常留戀於青樓名伶之所,那裏畢竟是自己的地盤,事事都可以隨意,但是現在既然已經來到了別人的眼下,萬事無論如何的小心都不過分
態度自己已經表明了,隻是自己和耿家世子有君子之交,至於那位王爺信與不信,誰也說不清楚,這飛燕樓敢在燕京城中把皮肉生意做的如此之大,身後沒有王爺的背景萬萬不可能
細細想來一路上的經曆,從在破廟裏遇到耿浩這小子,似乎自己一直都在走黴字運
先是山賊突襲,幾個學藝不精的毛賊還沒有出手就被人家給砍的落花流水
北狄雪狼騎在平常百姓的眼裏也是頂了天,哪次南下打草穀不是禍禍的州縣哀鴻遍野,二十騎的跨馬金刀到了人家的眼裏怎麼連兩下都沒有走過
想到這裏,溫儉讓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小酒,抬頭看了看上邊“他鄉遇故知,人生一大喜”
那個青州的刀客,身手真是不錯,功夫也是極其俊俏,故事好,主仆之間的試探也進行的悄無聲息,好在說的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當不得真
溫儉讓也不怪耿浩,雙方之間的交情萬萬沒有到要兩肋插刀的地步
沒有踏入關內之前,他耳朵中充斥的全是天下人對於西北三州之地的誹謗,溫家人聽到了,老祖宗也一直不允許自己家裏的人對於廟堂之上的事亂嚼舌頭根,老老實實的做自己的學問就好,聖人之道,窮其一生都研究不完,哪裏還敢管別人的事,夫子說過,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朝聞道,夕可死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