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五章 司馬光(2 / 2)

“王韶,你好大的忘性。你忘了,朕要周威向吳驥購買斬虜刀一事麼?周威買了幾千把,遼狗衝上雄州城頭,全成了送死,給殺得精光不說,周威還把人頭扔到城下,向遼狗示威呢。有斬虜刀在,遼狗是衝一撥,死一撥,城下的人頭都堆滿了!”宋神宗是越說越興奮,說到後來,再也抑止不住興奮的心情,仰首向天,大笑起來:“哈哈!好斬虜刀!好吳驥!”

原來是個大喜訊,眾人的焦慮一掃而空,不由得大喜過望,王安石緊擰的眉頭散開了。王韶長籲一口氣,不由得埋怨起來:“官家,您也太會捉弄臣等了。”

王韶是宋神宗的愛將,性子又直,想到了就說,宋神宗一點也沒有怪罪的意思:“王韶,這事大出朕的意料,朕驚奇一下,有錯麼?誰叫你們自以為是呢!”

“嗬嗬!”宋神宗話裏的滿是喜氣,眾人不由得暢笑起來。

呂公著跪在地上,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最後隻得陪著幹笑了幾聲,比哭還要難聽。

“呂公著,此等之事,不要再犯!若是有下次,哼,朕不會輕饒!”宋神宗臉一板,語氣極為強硬。

“謝官家,謝官家!臣知罪了,知罪了!”呂公著忙認罪,冷汗涔涔而下。

河南府,就是現在的洛陽,一座宅院中,有不少房屋,有一個不小的園林,裏麵種植了不少奇花異卉,雖是寒冬時節,梅花吐蕊,滿園梅香。

一個二十來歲的公子哥,一臉的喜色,快步而行。來到一間房屋前,推開門,一步跨進去,大聲嚷嚷起來:“爹,喜事,喜事,大喜事!”

聲音極高,有些尖細刺耳了,眼睛放光。

這是一間書房,屋裏堆滿了書,一張書桌上更是厚厚的書籍。一個中年男子,很是英俊,雙目明亮清澈,並沒有穿綾羅綢緞,而是一襲青衣,簡潔樸素,卻是一股雍容之氣透體而出,不可阻擋。

此人正是大名鼎鼎的司馬光,手裏正握著一枝上等狼毫筆,正在紙上揮筆疾書。聽了年青人的叫嚷,頭也沒有抬,而是淡淡的問道:“康兒,何事歡喜?”

“爹,大喜事啊。邊關戰事不利,雄州難保,遼狗用拋石機對雄州轟了三天三夜,城中的房屋被砸壞者不知凡幾,床子弩、拋石機被毀得七七八八了。遼狗若登上城頭,雄州是不是能守住,很難說。”這個年青人是司馬光的兒子,司馬康,聲調轉高:“邊關戰事不利,王相公的相位很難保住,新法就要夭折了,爹就有重出的機會了。”

司馬光是反對派的領袖,反對新法最是有力。然而,他表麵上卻是裝著一副為國為民的樣兒,躲在洛陽家裏著《資治通鑒》,以此邀譽。

曆史上的司馬光,反對新法的力度讓人震驚,蘇軾曾言,有些新法還是不錯的,可以使用。他卻不管,隻要是王安石推行的,他就一咕腦兒的全給廢了。就連王韶奪取熙河這樣的戰功也給改成耗費錢糧無數,禍國殃民,王韶因此而罷官,最後丟了性命。

“康兒啊,你還是太年輕,太嫩了。”司馬光手中的筆停了一下,接著寫他的《資治通鑒》,沒有了下文。

“爹,雄州重地,一旦雄州有失,中原門戶大開,遼國打進來是遲早的事,這不是爹重出的良機麼?爹,你要早做準備啊。”司馬康有些不服氣。

司馬光揮筆疾書,沒有絲毫停頓:“康兒啊,為父是要出來的,不過,不是這時候……”

“爹,那你要何時重出?”司馬康心急,忙問道。

“為父自然是要官家的聖旨一道接一道的下,為父要一次又一次的推辭,直到不得已,這才就官,這叫千呼萬喚始出來。”司馬光老奸巨猾。

“千呼萬喚始出來?”司馬康品味著,眼睛越來越明亮,讚道:“爹,還是你高明。”

“王相公麼,時間不多了。”司馬光笑笑,接著寫。

就在這時,傳來一陣敲門聲,一個家人進來,在司馬康耳邊嘀咕幾句,快步退了出去。司馬康的臉色變幻不定,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兒。

“康兒,何時驚慌?”司馬光仍是沒有抬頭。

“爹,呂公著傳來訊息,說雄州戰況非常順利,出乎意料的順利。”司馬康吸口氣,平複一下心神,忙稟報。

“順利?耶律洪基都出辣手了,還能順利?”司馬光終於抬起頭了,不再書寫。

司馬康忙道:“爹,事情是這樣的。北方最近出了一個人,叫吳驥。此人善於造利器……”司馬康把得到的消息說了。

“啪!”

司馬光手中的毛筆掉在紙上,一個大大的墨團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