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玦搖搖頭,看著地上渾身是水漸漸蘇醒的沐老賊問道:“他怎麼樣?你怎麼帶他回來的?”
程淩昊將過程跟蕭天玦說了一遍,然後看向他問道:“現在人帶回來了,接下來該怎麼辦?”
秦老將軍也同樣看著蕭天玦,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見,畢竟戰場上不分輩分,隻聽軍令。
蕭天玦冷冷的表情一字一頓的說道:“明日一早召集所有的士兵,看沐老賊被斬首。讓所有的士兵都知道,就是有這樣的人在,才會讓他們與家人一次次不得團聚。我要用他的血告慰所有在沙場上戰死的亡靈。”
他的話音剛落,沐老賊已經徹底清醒,將他剛剛的話全部聽了進去,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幾個人,麵露一絲驚恐的神情,“你們為何要將老夫擄過來?趕緊放我回去,如果老夫出了事情,你們也絕對吃不了兜著走。”
蕭天玦走到沐老賊的身旁,慢慢的俯下身子,低頭俯視他,然後從懷中掏出那張密信在他的眼前晃了晃說道:“看清楚這是什麼東西。”
沐老賊睜大眼睛一看,整個人呆若木雞的怔在那裏,緩了半晌才說道:“這個東西怎麼會在你這裏?老夫的親信被你截下來了?”
蕭天玦冷哼一聲望著帳外,冰冷的表情如萬年不破的冰川一般寒冷,“你的親信已經先走一步替你探路去了,他會在下麵等你。很快你們便能相聚。”
沐老賊仿佛全身的力氣都被吸幹,除了被冷水打濕的衣衫之外,更多的還有汗水,“不可能,不可能,蕭天玦,求求你,你若是放了老夫,老夫保證不再與你為敵,或者我們平分這天下,哦不,這天下都歸你,老夫願意為你馬首是瞻。”
見蕭天玦未語,程淩昊忍不住走過去狠狠的踹了沐老賊一腳不憤的說道:“我呸,你現在還有資格談條件嗎?你以為我妹夫跟你一樣嗎?”
沐老賊整個人就像是在浮木上行走一般,好不放棄任何一個可以求生的機會,掙紮著跪趴在地上,雙手被捆綁在身後,止不住的磕頭說道:“求求你們,隻要能放了我,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是人都想得到這天下,得到這至高無上的權利,我相信你們也不例外對不對?尤其是現在的皇上根本就不能夠擔任起一個國家領導的責任,他就是一個胸無大誌的草包,蕭天玦,將來即便是沒有我,還會有其他人謀反。再說這天下理應就是你的。”
沐老賊的好話說了一籮筐,蕭天玦仍是不為所動,許是被他說的有些煩了,淡淡的開口說道:“將他的嘴堵上,未免有人將他救走,今日便將他關押在我的帳內。”
他的話音剛落,程淩昊便走過去將先前那個黑衣人留下的麵巾塞到了沐老賊的嘴裏,又用力將他敲暈了過去,營長內這才算是安靜了下來。
看著沐老賊再次昏了過去,秦老將軍走過來一臉擔憂的問道:“天玦,明日真的要當著全軍將士的麵前將他斬首嗎?我擔心他那五萬大軍……而且我們現在正處在非常時期,若是雙方交戰,北疆的軍隊再借機返回來,恐怕……”
蕭天玦搖搖頭說道:“我倒是不擔心其他的,那五萬的士兵若是知道沐老賊通敵叛國也未必會如數的站在他這一邊,我隻是擔心那五萬士兵中還有將近一萬的血兵,若是那些血兵被人施加了號令,恐怕也夠我們受的了。”
程淩昊一聽,皺了一下眉頭問道:“那該如何是好?”
蕭天玦捏著下巴,想了片刻說道:“這樣吧,大哥你先帶著五千精兵在前方設下機關埋伏,以防北疆的軍隊突然折回,外祖父你明日……”蕭天玦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三個人達成了一致的協議這才各自返回營帳去休息了。
京都城內,三皇子蕭鈺自登基以來,朝中大臣有不少持反對的意見,尤其是對他將侯爺一家關入大牢還有逼走蕭王爺一事尤為不滿,而且現在本就是戰亂期間,皇上下令各省征收稅收,也害的百姓民不聊生,哀怨連連。
顏國公剛開始本就持有自保的心態,可如今一回到家中也是連連歎氣。
“爹,您叫我來有何事?是不是同意我去邊關了?”顏笙一進門便聽到顏國公在那歎氣,忍不住說道。
顏國公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無奈的搖搖頭,想當初蕭天玦去戰場的時候,顏笙就一直懇求自己要求與蕭天玦同去,他本來也想著讓他去邊關曆練曆練,可是沒想到京都城內又出現了三皇子逼宮的事情,他為了顏國公府,硬是將顏笙困在了府中,更是命人嚴加看管了起來,生怕他再這節骨眼上捅了什麼簍子,在連累了國公府,可如今看來,他真的是大錯特錯了,就連他女兒顏珠都知道大丈夫要死得其所的道理,他卻直到現在才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