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其容聽虞夏說完這件事,偷偷的抹了一場眼淚,便拿起針線,打算給沈老夫人做一個昭君套。沈老夫人一直瞞著她,沒有說這個事情,應當是想給她一個驚喜,她縱然知曉了,也應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方才不辜負沈老夫人一片心意。
這日徐其容正跟虞夏一起挑珍珠做昭君套上的串花,然後便聽說前麵來客人了,不單三位老爺一同出去相迎款待,就連沈老夫人,都一副緊張的樣子,換了會客的衣裳,在院子裏走來走去,時不時的讓人去打聽外麵的花廳的消息。
徐其容心裏一動,猜到應該是曹懷瑜到了。
曹懷瑜是當朝太傅的嫡次子,沈家不過區區一個商戶人家,會這般小心翼翼的招待他,也在情理之中。
虞夏這幾日一直在琢磨曹二公子要來這件事,如今曹懷瑜真的來了,不由得心裏一動,對徐其容提醒道:“姑娘,您可還記得,當初在西京城,曹二公子是請過媒人來咱們家的。”
徐其容皺了皺眉,搖頭道:“你說這個做什麼,他既然是德公的人,當初提親,說不得有跟金哥兒作對的心思。這一年多過去了,隻怕家裏早有了嬌妻美妾。”
虞夏撇撇嘴,覺得有些可惜:“婢子倒覺得曹二公子勉強配得上姑娘。”
徐其容聽了這話,被氣笑了:“瞧瞧你這話,像什麼樣?若是外人聽到了,還不定怎麼編排咱們呢!你倒說說,你家姑娘是金做的玉做的?曹二公子什麼樣的人物,都勉強了,那你說誰配得上你家姑娘?”
“誰也配不上!早先婢子和秋濃還說呢,誰要是娶了我們家姑娘,那得是幾世修來的福氣!”說起秋濃,虞夏心底歎了口氣,有些擔憂,也不知道秋濃跟著她爹娘兄長,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以前秋濃還覺得金哥兒跟自家姑娘相配,虞夏聽她說得多了,便也記在了心裏。後來徐家出是,姑娘和秋濃雖然很多事沒有跟她說,她也看出了端倪,那金哥兒,也算不得自家姑娘的良配!
這麼一想,虞夏心裏又開始為自家姑娘的親事給愁上了,心底歎了口氣。可再怎麼愁,她也是個丫鬟,主子的婚姻大事,還輪不到她插手,隻能心裏琢磨琢磨。
沈回知等人也不是傻的,對於曹懷瑜的到來,麵上受寵若驚,心裏卻是極忐忑不安的。西京城那邊正打得如火如荼,曹家二公子這個時候來晉州,偏偏就來了他們沈府,心裏打的什麼主意,他們連猜都無從猜起,是福是禍,還不一定呢。
因此,等到晚間徐其容問起沈老夫人時,沈老夫人隻說是沈回知商場上認識的朋友來了,便改口說起別的事情,不再提這事了。